小精怪一時間被烈鸞歌的話給堵住了,鼓著一張小臉,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三嬸真是個小氣鬼。”明明不想給她看,偏還有那麼多借口。
“瑤瑤,怎麼跟你三嬸說話的呢?小孩子家家的,不能沒有禮貌知道嗎?”
薛氏上前來拉了女兒的手,故意板起臉來說教。看似在訓斥,可那語氣哪裡有一丁點兒責備的意思?倒是瞥向烈鸞歌的那一眼,帶著三分不滿,七分不屑。
一直沉默不語,只聽不說的侯夫人這時候終於開腔了:“不過是一個紅包而已,值得你們為此爭來吵去的麼?真要這麼好奇的話,直接去問侯爺不就知道了。”
此話一出,眾人都收起了好奇的表情,不敢再多嘴。
讓他們直接去問老侯爺,他們哪有那個膽子啊。
還有侯夫人,平時話雖不多,可一旦板起臉來訓話,眾人還是頗有幾分顧忌的。雖然侯夫人這麼多年來一直不怎麼受老侯爺的待見,可她畢竟是侯府的正房嫡母,而且當年還是由聖上賜的婚。
撇開這些不說,她的兒子云墨非是侯府的小世子,將來極有可能就是侯府的一家之主。只這一點,眾人就不得不對侯夫人敬畏三分了。
薛氏在烈鸞歌這裡吃了個大癟,心裡堵得慌,卻又不好發作。
一旁的蔣氏見她這副有氣不能撒的模樣,暗地裡都要笑翻了,直罵她活該。要知道這薛氏平日裡在她面前說話不是夾槍帶棒,就是綿裡藏針。不過是生了個女兒就尾巴翹上了天,要是生個兒子出來,還不知要得意成什麼樣子呢。
說起來也怪她肚子不爭氣,嫁給二少雲墨瑾四年了,夫妻二人於子嗣一事上也算得上是積極努力,可她的肚子裡偏偏就沒有一點兒動靜。幾個小妾倒是“爭氣”得很,接二連三地傳出喜訊來,只不過皆被她不著痕跡地處理掉了。
她怎麼能容忍妾室的孩子先於她這個正妻之前生出來?
侯夫人略帶威嚴的目光一一掃過大少雲墨翀,二少雲墨瑾,四少雲墨涵,五少雲墨炎,最後淡笑著對雲墨非說道:“非兒,你們幾個先回去吧,讓我們孃兒幾個好生說說話。”
“母親……”雲墨非有些不願意,他怕自己的小妻子初來乍到的被人給欺負了去。所以早在心裡打定了主意,小妻子在哪裡,他就要在哪裡,他要時刻保證小妻子的安全。哪怕場合不適宜,他也要厚著臉皮待下去。
臉皮又不能當飯吃,小妻子的人身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侯夫人見寶貝兒子一副緊張得不行的模樣,不禁好笑地搖了搖頭,道:“非兒,做婆婆的訓導兒媳婦,你們在一旁看著聽著可不合適。去吧,你放心,母親保證吃不了你媳婦兒的。”
“既然如此,那兒子先行告退了。”雲墨非滿臉不捨地看了烈鸞歌一眼,而後才兄弟幾個齊齊給侯夫人施禮告了退。
雲墨非離開後,烈鸞歌便乖乖地等著婆婆訓示。
不過侯夫人卻只是沉默不語地端坐著喝茶,一點也沒有要訓話的意思。
片刻後,倒是聽得薛氏咋咋忽忽地說道:“三弟妹,謝謝你送的禮物,我很喜歡。只是讓三弟妹破費了,我這做嫂子的心裡頗有些過意不去。那套榴開百子的佛手玉擺件玉質上乘,雕工精美,想來值不少銀子。三弟妹不愧是京都首富之家的小姐,這出手就是大方,我和你二嫂可都沒的比呢。”
聽了這話,烈鸞歌總算是明白雲墨非先前的那句“有些人吃了別人的還要挑刺”,到底指的是誰了。
這個薛氏還真是夠尖酸的,短短几句話不知藏了多少針在裡面。薛氏前兩句明顯是在向蔣氏炫耀和挑撥離間,好在她送給蔣氏的是一套一模一樣的榴開百子佛手玉擺件,讓薛氏炫耀挑撥離間不成。
這後一句,薛氏明著是誇讚她富有,實際上是在諷刺她出身商賈世家,一身銅臭。說她和蔣氏兩個做嫂子的沒得比,則是為了挑起蔣氏的嫉妒心,好將蔣氏拉到自己的陣營,一起排斥敵視她。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戰場,這句話果然不假。她這才嫁進侯府第一天,就硝煙瀰漫,四面是敵了。
對於薛氏的尖酸,烈鸞歌心裡雖然極度不快,但也不耐煩在這件事上和薛氏繼續糾纏。好聽的就多聽兩句,不好聽的就當沒聽見就是了。新媳婦身邊,不知有多少雙眼睛明裡暗裡的盯著,她可不能一進門就處處爭論個贏,免得給人留下一個掐尖要強的不良印象。
這麼想著,烈鸞歌大度地朝薛氏微微一笑,柔聲道:“大嫂,些許禮物,不成敬意。當初備禮物的時候,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