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門外候著的萬公公應了一聲,忙領命而去。
“炫兒,不是父皇不信任你,而是父皇必須保障燁兒一生無憂……”北辰帝眸光深遠地望著不知名的方向,自言自語地說道。
炫兒的心思素來深沉得叫人摸不清,亦猜不透。他剛才雖說為了太子之位而答應了他提出的那個條件,可難保炫兒日後登上了帝位不會出爾反爾。
所以,他不得不防著一手,提前留下三份皇昭,三大輔臣人手一份。
它日炫兒若是憑藉帝王身份打壓侯府的小世子,或是因對司徒鸞歌抱有私心而做出任何有損皇室顏面的事,三大輔臣便可拿出皇詔,依照先皇遺命,削去炫兒的帝位,將他貶為庶民,而後再另選一位有能力且有皇室血統的王爺為帝。
炫兒,但願你不要像父皇一樣,因兒女情長而英雄氣短……
北辰帝喟嘆一聲,一時間心緒又飛到了燁兒的母妃身上。那個他此生唯一深愛過的女子,卻是憑他如何的百般寵愛和縱容,卻依舊得不到她的心。
於她,他真真是愛了一輩子,也恨了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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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鸞歌回到梨香苑,直接去了蘇姨娘屋裡,將皇上下旨賜婚一事據實以告。
蘇姨娘聽了這個訊息,那是又驚又喜,又忍不住滿腹的難過。寶貝女兒被聖上御旨賜婚,這份無上的榮耀與體面自然值得她歡喜和高興。
可原本年後的大婚之期猛然提前到下個月初九,被她視為命根子的寶貝女兒再有一個月就要嫁去別人家做兒媳婦,十八輩子的捨不得彷彿一瞬間都集中在了這一刻,這叫她如何能不難受?
“鸞兒,為娘可真捨不得你這麼早就嫁人……”蘇姨娘哽咽一聲,眼淚不自覺地就落了下來,怎麼止也止不住。
烈鸞歌強壓著心酸,柔聲安慰道:“姨娘莫要難過,女兒家的大了,終歸是要嫁人的,總不能一輩子待字閨中不是?再說了,定國侯府離我們司徒府也不是很遠,女兒就算嫁了人,也可以經常回孃家看望姨娘的。”
聞言,蘇姨娘拿帕子擦了擦臉,含淚笑說道:“鸞兒又說傻話了,這嫁出去的姑娘哪能三不五時地就往孃家跑,會遭人議論和閒話的。為娘不求鸞兒能常回孃家來看望我,只求鸞兒在婆家能夠過得好,事事順心如意,這就足夠了。”
烈鸞歌忍不住紅了眼眶,撲入蘇姨娘的懷中,摟著她的腰身,哽聲說道:“姨娘放心,女兒一定會過得很好的。姨娘也要好好照顧自己,還有腹中的小寶寶,莫要讓女兒擔憂牽掛。”
蘇姨娘輕拍著寶貝女兒的後背,柔柔說道:“會的,為娘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好好照顧肚中的孩子的……”
正說著,春草進來回稟道:“小姐,姨主子,二太太帶著堂五小姐以及小堂少爺來了。”
烈鸞歌忙從蘇姨娘懷中退出來,吩咐碧顏打來一盆清水,而後就著帕子幫蘇姨娘淨了臉,又整了整她略有些褶皺衣裙。
畢後,烈鸞歌一邊猜測著二太太的來意,一邊脆聲說道:“快請二嬸和堂弟堂妹們進來。”
玲瓏和碧顏領命,隨春草一起迎了出去。
不多一會兒,門簾子被打起,二太太笑容滿面地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她的一雙寶貝兒女司徒語嫣和司徒天賜,以及兩個雙手拿滿禮品的體面大丫鬟。
二太太還沒走到蘇姨娘跟前,便熱絡無比地笑說道:“弟妹也沒事先打個招呼就來叨擾,若有失禮之處,還望大嫂多多包涵。”
蘇姨娘愣了片刻,忙起身迎上去,眉眼含笑道:“弟妹說笑了,你來看望我我高興歡迎都來不及,哪還會嫌弟妹叨擾。”
雖然蘇姨娘如今還沒有正式被扶為正室,可自從老太太公開宣佈一個月後司徒老爺將舉行扶正大禮,將蘇姨娘由妾室抬為正妻之後,司徒府內上上下下便已經把蘇姨娘看做了正房太太和當家主母。
只是蘇姨娘自己不好意思,非說要等到扶正大禮過後,才讓烈鸞歌,以及方媽媽、碧顏、玲瓏等梨香苑內伺候的人改稱呼,禮前還稱她為姨娘或者姨主子。
不過梨香苑外的人,蘇姨娘卻是難以一一要求。所以此刻二太太稱她為“大嫂”,又自稱“弟妹”,她也只能含笑認了。
“弟妹快快請坐。”蘇姨娘拉著二太太的手,親自為她布了座,一邊又吩咐碧顏和玲瓏二人備瓜果茶點。
“鸞歌見過二嬸。”烈鸞歌蓮步上前,朝二太太福身施了一禮。
“呵呵,鸞歌多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