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鴛鴦錦只有一匹,我已經賞給了鸞丫頭做嫁衣,你的嫁衣就只能選用別的料子了。”
“憑什麼?!”司徒蜜雪既不滿也不服,眼角眉梢流瀉而出的都是濃濃的嫉妒和怨恨。“老太太,您這心也未免偏的太狠了一些!平日裡您有什麼好東西只賞給三姐一人也就算了,可為何這鴛鴦錦嫁衣也只有她一個人能穿得上?”
頓了一頓,又語鋒有些逼人地繼續說道:“老太太,若是三姐嫁得比蜜雪好,蜜雪尚可以不去計較您的這份不公!可事實卻非如此,三姐嫁的不過是定國侯府的小世子,而蜜雪嫁的則是天家之子,這皇子側妃可遠比世子夫人要來得尊貴!”
“老太太,如果所嫁之人比蜜雪低一等的三姐,大婚的時候卻能穿上蜜雪所沒有的鴛鴦錦嫁衣,豈不是要惹人笑話?更甚至,坊間那些個多嘴多舌的若是以此為話柄,說我們司徒府不重視聖上賜婚,不將大皇子放在眼裡,豈不是要平白的釀出一場禍端來?”
聞言,原本想要發火的老太太沉默了下來。她知道這幾點都是四丫頭為自己想要鴛鴦錦嫁衣而找的藉口,可又不得不承認,這幾個藉口都相當充分且在理。
只怪她一門心思全部都放在了鸞丫頭身上,一時間倒沒有考慮到這些問題。
可那鴛鴦錦不比別的料子,不是你有銀子就能買得到的。她那匹四十五年的鴛鴦錦,極有可能是存世的最後一匹。再想找出第二匹來,其困難程度可想而知。
老太太滿臉苦惱,內心糾結不已。她先前曾說過,穿鴛鴦錦出嫁的這份風光和體面,一定要替鸞丫頭爭來。
可誰能想到四丫頭如今得聖上賜婚嫁與大皇子做側妃,這門親事可比定國侯府都要高貴。若是不想惹出什麼是非的話,這鴛鴦錦嫁衣要麼鸞丫頭和四丫頭都不穿,要麼就只能給四丫頭一個人穿了。
烈鸞歌見老太太滿臉苦惱和為難,於心不忍,想了想,毫不介意地笑說道:“老太太,四妹剛才所言都在理,那匹鴛鴦錦孫女兒就讓給四妹好了。她嫁的是大皇子,比起孫女兒來,四妹更需要這份風光和體面。”
聽到寶貝孫女兒這麼說,老太太既欣慰又難過,為丫頭的乖巧懂事而欣慰,也為丫頭的乖巧懂事而難過。那麼名貴罕見的一匹鴛鴦錦,丫頭連絲猶豫和掙扎都沒有,就這麼輕易地讓給了四丫頭。
這事若是擱在香雪和雅雪二人的身上,絕不會有丫頭的這份肚量和胸襟,少不得要吵鬧一番。
哎——
老太太長嘆了一口氣,伸手撫摸上烈鸞歌帶著淡淡笑容的臉頰,很是心疼地說了一句:“丫頭,委屈你了!”
烈鸞歌用力搖了搖頭,眉眼彎彎道:“不,孫女兒一點都不委屈。老太太對孫女兒的好多了去,遠不差大婚時的那一身鴛鴦錦嫁衣。”
司徒蜜雪暗自冷嗤一聲,皮笑肉不笑道:“三姐還真是大肚,蜜雪倒要謝謝你的大方相讓了。”
原本她還想著硬生生搶了司徒鸞歌的鴛鴦錦嫁衣,定會氣得司徒鸞歌半死。可如今這女人一臉平靜笑容,全不見半分氣怒之色,倒是惹得她自己滿肚子氣,遠沒有預想中搶到鴛鴦錦嫁衣時的那份高興。
司徒鸞歌,你給我等著吧!出嫁之前你處處壓我一頭,等我嫁了大皇子做了側妃,有你好看的時候!
烈鸞歌微眯著眼睛看著司徒蜜雪,言不由衷地說道:“四妹太客氣了,都是一家子親骨肉,還說什麼感謝不感謝的話。三姐只希望四妹嫁入皇家,將來能一輩子都過得好就行了。”
司徒蜜雪勾唇一笑,不冷不熱地吐出五個字來:“承三姐吉言。”
老太太蹙了蹙眉頭,神色淡淡地看著司徒蜜雪,語氣不是很好地說道:“四丫頭沒什麼其它的事的話,就先回去吧。晚點兒我會打發人請巧師傅去你院裡給你量一下尺寸的。”
“孫女兒謝過老太太。”司徒蜜雪福了一福,臨走時還不忘補上一句,“老太太,蜜雪要嫁的是天家之子,一應嫁妝您和父親大人兩個看著辦。”
說罷,眼含深意地看了一眼烈鸞歌。潛臺詞就是,她這個未來大皇子側妃的嫁妝絕對不能比烈鸞歌差。
老太太胸口一陣發堵,怒目瞪視著一臉有恃無恐的司徒蜜雪,厲聲說道:“你放心,你三姐有的你都會有!退下吧,以後沒什麼事就好生呆在自個兒的院子裡,晨昏定省我都給你免了!”
“呵呵,蜜雪多謝老太太體恤!”司徒蜜雪面上帶著得意的冷笑,暗罵了一聲“死老太婆”,這才福身告了退。
如今她可是未來的大皇子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