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峰之間全是不可挑釁的威嚴。
謝老爺下意識低下頭去,可心裡到底不甘,他更加惶恐自己最愛的女人就這麼莫名其妙因為一碗雞湯血崩致死?
握緊拳頭,謝老爺沉凝了一會,隨即抬首對著齊瀚拱手道:“冒犯了,改日我登門賠罪。”
齊瀚笑了笑,擺了擺手,然後往回退些,找個地方坐下來說話。
“無妨,我總不能讓我這侄媳婦背上這等汙名,還是查清楚的好。”
“哼!”齊夫人冷哼一聲,她想現在就走,謝府這水深著呢?
可相公暗暗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鎮靜下來。
柳成元,張華,徐潤澤,陳請雲,全都一個挨著一個坐了下來,齊夫人和徐夫人見狀,便一左一右將李心慧護在中間。
突倪的一桌人,一個個安安靜靜地坐著,氣氛突然變得微妙起來。
謝明坤的位置顯得太尷尬了,可祖母在,大伯在,根本輪不到他坐。
想了想,謝明坤還是選擇站在恩師的身後。
場面瞬間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知道,齊院長較真了。
濃烈的八卦趣味讓賓客們都陸陸續續坐回去,彷彿喜宴才剛剛開始,眾人也才慢慢入座。
謝老夫人的臉黑沉沉的,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兒子和兒媳,那深幽的眼眸堆滿了冷冷的寒意。
這個局面,估計誰也預想不到吧?
呵呵!
作吧,作吧,作死得了,橫豎她都要入土的人了,還管這麼多幹什麼?
可那雙手卻狠狠地杵著柺杖,晦暗的眼眸好似陰沉沉的天,無聲地透出一股大雨滂沱的意味!
謝大夫人的臉色很難看,低垂的眼眸裡閃過一絲驚慌。
這跟她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樣。
齊夫人竟然沒有帶走陳娘子,讓她留下來蹚渾水?
齊院長竟然慧為了一個小寡婦出頭?
這些賓客竟然去而復返,甚至於厚臉皮再次坐了下來,眾目睽睽之下,她連使眼色的機會都沒有。
不過幸好她早就留了一手,想到這裡,謝大夫人慢慢鎮靜下來!
只見她暗暗給柳媽媽使了個眼色,後者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彷彿一切都在掌握當中。
謝大夫人攥著帕子,扶著謝老夫人道:“興許就是個誤會呢,人家陳娘子辛辛苦苦操辦宴席,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還是查清楚的好!”
謝老夫人死死地瞪了一眼謝大夫人,她要是不明白內情就是傻子了。
眾目睽睽之下,她這個大兒媳可真是夠豁得出去的。
謝老夫人凌厲的眸光掃視著其他幾房,當看到謝明坤站在齊瀚的身後時,她胸口憋的那口氣突然就竄到了喉嚨。
投靠齊府?
自己祖宗都不認了?
謝老夫人怒火中燒,雙手狠狠地杵在柺杖上,她到想看看,謝齊兩家撕破臉後,五房的人還怎麼猖狂?
很快,小廝回來了!
“回稟老爺,府醫說所有湯裡都有五行草。”
謝老爺突然抬起頭了,惡狠狠地瞪著李心慧。
彷彿找到了罪證,已經足夠他處置李心慧了。
謝大夫人在心裡長長地吁了口氣,緊繃的面容也適時地鬆緩下來。
謝老夫人冷眼看著,不發一言,任由事態朝著惡劣的方向發展。
齊夫人是真的想爆粗了,他媽的,欺負書院都是文人是吧?
什麼髒水都想潑過來,那誰會用五行草燉雞啊?
徐夫人的嘴角抽動幾下,跟徐潤澤對視一眼,兩人的眸光都微微動了一下。
在眾人忽視的地方,謝明坤低垂著頭,深幽的眼眸寒意四起,只見他攥著拳頭,繃直身體。
心裡那點壓抑的沉重感消失得無影無蹤,這一刻,他十分慶幸自己已經做了決定。
謝家已經腐爛了,再不抽身,只怕以後就要爛死在一起。
而這些人,永遠都不會醒悟。
“聽說鄉下都喜歡用什麼草藥燉雞,而且五行草又可以做菜吃,陳娘子不會是用了吧?”
“誰知道呢,聽說她守的是望門寡,估計不知道五行草會讓孕婦流產滑胎吧?”
“天吶,幸虧我沒有懷孕,不然後果不堪設想。看來鄉下來的廚娘,做得再好吃都是花把勢,靠不住啊!”
“就是就是,我之前還想著送兩個小丫鬟去呢,現在想想還是算了吧,自家的雖然不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