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雲埋頭疾筆,陳地那陰沉冷戾的面孔便很快躍在紙上。
常強辨認了,確實是陳地。
幾個孩子的父親蹲在地上,一個個自責懊悔,只差把頭髮都扯斷了。
“都怪我,那天我還拿刀對著陳地的臉比劃!”
“他這的怨氣不消,拿孩子報復我們。”
陳生自責道,一個尋常爽利的漢子,此時愁眉苦臉,懊悔自責。
“我還攆他走,說話一點也不客氣!”陳墩子的臉色也皺成一團,一夜未眠,心焦憔悴,整個人看起來一點精神頭都沒有。
“我也跟他吵了,誰知道損了幾句,那個人的心會黑成這樣?”
陳勇在一旁嘆道,他看向燈下奮力畫陳地頭像的陳青雲,忽然就感覺老臉漲紅起來。
之前他覺得陳青雲有點過了,把陳家村弄得四分五裂的。
表面上他們得了實惠,不好明說,心裡多少會覺得同一個村的,鬧得太僵不好。
可是現在比起陳地的陰狠報復,他們才知道當初陳青雲和青山家的有多能忍?
他們不僅沒有報復,反而幫他們找了生計,給村裡大多數的人帶去了穩定的進項。
現在陳家村,哪家沒有點餘錢?
事情不落到自己頭上,永遠都不會明白,有時候幾句口角,不是說著爽快就過去了!
可怕的是別人不計後果地反擊。
方有為和馬明柱坐在一旁發愁。
他們是沒有得罪過陳地。
兩個孩子是自己跑出去的,陳地也將他們帶走了,心裡必然是存了不能讓孩子報信的想法。
這無妄之災來得心悸驚慌,可五人坐在凳子上,感覺全身都是軟的。
彷彿只有蹲在地上,才能踏實一點。
蕭鳳天來的時候,長康在幫陳青雲研墨,地上蹲著五個愁眉苦臉的男人。
院子裡的其他廂房裡有衙役的鼾聲,也有幾個孩子孃親的低泣,偌大的院子裡,彷彿到處都是人。
長康率先發現蕭鳳天的,他微張著唇瓣,吃驚道:“蕭將軍!”
陳青雲聞言,抬起頭來,只見蕭鳳天穿了一身黑色的勁裝,頭髮豎起,腰間還配著箭筒,弓弩。
“蕭大哥?”
陳青雲眼眸忽閃,沒有想到,他會管這種閒事。
蕭鳳天點頭頷首,走到陳青雲的身旁,看了他畫好的人像。
頭髮有些凌亂,眼眸陰鷙,紅唇上厚下薄,顴骨消瘦,額頭平扁,鼻頭偏大。
非常好認,他的屬下只要看一眼,便能鎖定目標。
抽走幾張,蕭鳳天踏步而出。
地上的五人連忙往兩邊散去,給他讓出寬敞的道路。
等到蕭鳳天走了以後,他們這才又連忙聚攏,不敢置通道:“蕭將軍?”
“是那位平西將軍蕭鳳天,在定南府養傷哪位?”
陳勇不敢置信地問道,之前府城都傳遍了。
蕭將軍傷重,等到養好傷再回京覆命。
好多大戶裡的下人買肉的時候都喜歡吹噓,說是主人去拜見了蕭將軍。
長康看著五人失態的樣子,連忙對著他們道:“快坐好吧,有蕭將軍出面,一定能把孩子們找回來的。”
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