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酸楚,從來只有在夜深人靜時,自己一個人慢慢品味。
李心慧的眼眶有些溼潤了,可她仰著頭,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坦然而平靜。
卓一帆原本是想拒絕的,因為那個老餘實在是頑固,什麼都不肯說。
昨夜人才送到他這裡,雖然還沒有來得及用刑,可還是斷了一隻手作為懲戒。
“這位老餘並沒有你所知的那樣簡單。”
“他乃是當年太醫院院判沈老太醫之子,沈藝。”
李心慧之前請蕭鳳天查過一些宮中記錄,自然也知道沈老太醫的身份。
沈老太醫當初是自戕的,沈家後人並未受到牽連,所以出京了。
沈藝一定是知道些什麼,所以出京以後,改姓改名,從此不入京城。
“我知道他一定是知道些什麼,如果可以不用酷刑讓他說出來的話,就給他這個機會吧。”
“算是,我求您了。”
李心慧說完,慢慢跪了下去。
她本就有了身孕,身體又才剛剛恢復。
趙老太醫不忍,暗中推了卓一帆一把。
卓一帆面色雖然不虞,但還是揮了揮手道:“行了,他在後罩房裡。”
李心慧聞言,面色一喜,又行了一禮,這才慢慢往後罩房走去。
第650章 堅守的不再是秘密
後罩房的光線不好,昏昏暗暗的,周圍還堆了不少雜物。
沈藝的雙腿和雙手都被綁了起來,像一條死狗一樣被隨意地扔在地上。
李心慧走進去的時候,還能聽到沈藝低低的喘息聲。
她走上前去,想將沈藝的手腳上的繩子都解開。
可這綁的繩子十分古怪,折騰了一會都沒有解開,到是將原本昏迷的沈藝給折騰醒了。
自定南府一別,再見卻是這番光景。
沈藝愣了一會,然後苦笑道:“想不到時隔多年,我再次入京後,見到的第一個熟人竟然是你。”
“我只當青雲是有大造化的人,沒有想到,他竟然能夠跟卓一帆這樣的人都有交集。”
李心慧解不開沈藝身上捆綁的繩子,洩氣地將他扶起來,然後自己坐到他的對面去。
“你能說出卓一帆的名字,那就證明他們要找的人就是你。”
“那些事情真的不能說嗎?”
“柳夫人很擔心你,今天一大早就來找我了。”
“沈藝,有些事情瞞不了一輩子的。”
李心慧輕嘆道,她看著老了一大截的沈藝,心裡很不是滋味。
如果能躲一輩子,或許就不會遭這一難了。
可許多事情,就像命中註定一樣。時間到了,是劫是福,該來的還是來了。
聽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沈藝沉默下來。
他想到父親逝世前那些諄諄告誡,一字一句,午夜夢迴時都還曾在耳邊迴響。
“有些人她雖然不再這個世上,可她的名譽卻不容詆譭。”
“當年我父親之所以選擇自戕,怕的便是自己有早一日受不住折磨說了出來。”
“我如今活到這個歲數,已經夠了。”
沈藝輕嘆道,彷彿對待生死已經看淡了。
李心慧似乎聽明白了沈藝暗示的話語,沈藝離京多年,自然不會知道慧嫻皇后棺槨被盜的事情。
也許這是一個轉機?
李心慧眉眼微微上挑,當即便試探道:“當年慧嫻皇后身懷有孕,你父親作為她的診治太醫不會不知道。”
“可當年你父親苦守的秘密,如今已經不算是秘密了。”
“什麼”沈藝突然瞪大瞳孔,眼眸裡的光直溜溜地盯著李心慧看。
他的嘴巴張大,神情異常震驚。
李心慧見到他這個反應,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她當即解釋道:“去年的時候,慧嫻皇后的屍骨重見天日。”
“經過勘驗,她曾經懷有身孕,並且還中了“紅顏枯骨”的劇毒。”
“那毒十分霸道陰狠,只會依附在人身體的骨頭裡,猶如萬千蟲蟻吭噬骨頭,將人活活痛死。”
“這種毒把脈是把不出來的,銀針也試不出來,起初就像是一場風寒。”
“可中毒的人會纏綿病榻數月之久,直到活活被毒折磨得不成人形,最終油盡燈枯而死。”
李心慧說完,沈藝已經處於懵了的狀態。
他眼睛直溜溜地盯著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