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不覺得,自己現在的所作所為,猶如瘋狗一般?”
李心慧微微側身,側顏冷肅,嘴角微翹,勾勒著淡淡的嘲諷。
彷彿從頭到尾,都沒有把張瑩瑩看在眼裡。
她冷然以對的態度,透著強大冷硬的氣場。
正是這一股氣場,讓一旁的賀珉和襄王暗暗攢測起來。
張瑩瑩的針對,他們不是看不出來。
這就像是一個突破口,衝進去,也許能夠擊潰蕭家的一側堡壘。
但也有可能,這是一個陷阱,若是掉下去,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賀珉和襄王在心裡各種糾結,就像是眼前放著一塊肉,滋滋的那種香味,誘惑極了。
可這一嘴含下去,怕的是肉吃不到,反而把嘴給燙傷了。
更怕,這肉有毒。
張瑩瑩終於有點明白,為何蕭鳳天對李心慧有著別樣的感情。
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是用村姑二字可以形容的。
她微微抬著下巴,那樣似諷非諷地看過來,彷彿天生就是高高在上的貴人,帶著鄙夷和低嘲,而能納入她眼中的人,唯獨只有她看得上眼的。
這種極盡藐視的眸光,讓張瑩瑩十分地不自在。
或許說,她心裡下意識就覺得自己矮了一頭,這種下意識的卑微感,像一把刀子一樣,戳著張瑩瑩的心窩。
就好比,她終於知道,自己連一個村姑都比不過。
那種憤懣到恨不得同歸於盡的感覺,讓她徹底失去了理智。
“你說我瘋,那我今日便瘋給你看。”
“車伕,車伕,你滾進來,如實招供?”
張瑩瑩疾行衝向拱門外,被壓著的車伕縮著身體,被囚禁多日的他,早已誠惶誠恐。
車伕腿軟地跪倒在地,張瑩瑩示意賀家的人把車伕架出來。
蕭家的親衛沒有得到主子的話,沒有放人。
賀家的人便抽出利劍,一時間,氣氛凝滯著,殺氣騰昇。
“來人,放進來。”
蕭庭江大手一揮,不過卻冷冷地瞪了一眼賀珉。
賀珉和襄王,沉默以對,心裡只怕各種糾結,恨不得一睹真相。
蕭庭江不知道這車伕的來歷,不過他根本不懼,這車伕真的能說出點什麼來?
張瑩瑩看著那車伕被押進來了,整個人在心裡鬆了一口氣。
她還怕,蕭家會強勢壓下呢?
呵呵!
張瑩瑩扯了扯嘴角,心裡升騰起一股洶湧的惡念。
這車伕說的話,只不過是開始。
李心慧看著戰戰兢兢的車伕,他周身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息,髮絲油膩成條,眼睛凹陷,渾濁無光。
一身新的藏青色短袍和長褲顯然剛換上不久,那淡淡的褶皺也不過是在雙膝之間。
那一日,她和蕭大哥出來以後,便沒有見到這車伕等候。
當時他們還以為,這車伕遇到搭車的客人,便走了。
誰曾想,竟然是被人抓了去。
瞧著這副樣子,只怕才剛剛放出來。
蕭鳳天也看到了這車伕的狼狽顯然不是剛剛抓來的。
想到下屬的回稟,他當即冷冷地掃了張瑩瑩一眼。
可他這番冷然的目光落到了張瑩瑩的眼中,便成了無聲的威脅。
張瑩瑩挑釁地對著蕭鳳天扯了扯嘴角,暗色的瞳孔裡,遍佈猩紅的恨意。
“說吧,你都看到了什麼?”
“若是膽敢在本將軍的面前撒謊,本將軍定將你腰斬於市。”
蕭庭江站了出來,冷冷地看著匍匐在地的車伕。
車伕哪裡受得了這個威視,身體一抖,便有一股騷味散發出來。
淅淅的尿溼了大半長褲,李心慧皺著眉頭,轉過頭去。
陳青雲當即上前,挽著她的手,後退十幾步。
賀珉和襄王也往後退去,一時間,眾人神態各異,面色露出強忍之色。
“還不快說,難不成你想死在這裡?”
張瑩瑩捂住鼻子,惡狠狠地出聲道。
那車伕聽聞這女羅剎的聲音,心裡不免又是一懼。
只聽他埋著頭,渾身發抖,磕磕碰碰道:“小人載過平西將軍和樂安縣主。”
“他們他們在車裡親密相擁身邊皆無下人侍候。”
車伕說完,整個人大口大口地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