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找了一番,發現都不滿意。
突然,厚厚的書籍下面,似乎壓了幾張宣紙。
他心思微動,知道只有她才會動書房裡面的東西。
他把書籍拿到一遍,映入眼簾的竟然是三章由她親手所畫的漫畫。
第一張,她在懸樑自盡,然後體內的魂魄慢慢抽離,這個時候,有新的魂魄注入她的身體。
她是那個時候回來的,陳青雲感覺眼睛有些酸漲,捏著宣紙的手也變得有些緊了。
第二張,她跌落在地,可飄出的魂魄逐漸變得透明,而此時他正破門而入。
他還記得自己無聲地顫抖著,不敢置信地紅了眼眶。
心痛如絞的滋味,每每想起,都無法遏制。
第三張,她靠在床榻上幽幽醒來,而他端著湯碗,掀簾而入。
那個時候,湯碗裡面只有碎碎的菜葉子和雞蛋。
可是她吃了一半,看到他好似還餓著,便不肯在吃了。
陳青雲將三張漫畫放進懷裡,緊緊地貼著胸口的位置,面容似喜似悲
這一生有她陪著,他必然不會叫她受一分委屈的。
陳青雲站在書房裡,平復心緒以後,乘著夜色去了她的廂房外。
“等我!”
陳青雲呢喃道,因為忙碌,他都已經三天沒有好好跟她說過一句話了。
此番一別,再見最少也要需一月。
他會盡快趕回來的,這是他們最後一次短暫地離別。
以後,再也不會了。
將懷中早已準備好的信件拿出來,陳青雲遞給身後的蕭澤道:“天亮以後,給明珠郡主!”
蕭澤和蕭沐面色一變,急聲喚道:“公子!”
陳青雲的手揚起,眼眸一片漆黑,示意他們不必再說!
“這一條路,誰也不能陪我走!”
“保護好她,所有的一切,按計劃進行!”
“如果可以,就暫時先瞞著她,只當我是去鄉下督促修橋鋪路去了!”
陳青雲略顯幾分艱難道,他知道什麼對他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顛沛流離的日子,他不要。
他們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他不要她跟著他以後,受盡委屈。
那樣他會心疼得受不了,會發瘋的。
就讓他把這一切的後顧之憂,都通通絞碎了吧!
陳青雲走了,上京告御狀去了。
天一亮就出了城門,一夜未眠的齊瀚撐著案桌才勉強站起來!
他身邊的暗探正在一旁回話,十分清晰明瞭地道:“帶著眾多聯名的訴狀,天一亮就騎著馬走了,沒有人跟著!”
齊瀚的眼眸晦暗不明,透著幾絲孤寂的涼薄,感覺一下子老了許多!
他無力地對著暗探揮了揮手,出聲道:“暗中保護的人跟去了沒有?”
“一共二十個,都是這一批功夫最好的,跟陳青雲也熟識的。”
齊瀚聞言,點了點頭,淡淡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暗探聞言,當即退下。
齊瀚感覺眼睛跳痛得厲害,他揉了揉,感覺心裡很慌亂。
透著驚悸後的虛脫感,讓他看起來像是大病初癒一樣。
他想,他猜到青雲想要幹什麼了?
那個孩子,竟然有如此執著的時候!
甚至於,不惜用命去賭。
一騎千里路,千般風波起。
欲訴冤情深,釘板血沾溼。
但願,他得償所願吧!
去向京城的飛鴿傳書,相信皇上已經接到了。
天亮以後,明珠郡主收到了陳青雲留下的書信,以及,垂頭喪氣的蕭澤和蕭沐。
她狐疑地接過書信去看,頓時手一抖,書信翩然落地。
“他他瘋了吧?”
“告御狀?”
“早說啊,我這裡可以幫他上摺子的!”
“整了半天,他竟然是打這個主意?”
蕭澤和蕭沐看著明珠郡主大驚失色的面孔,心裡早已瞭然。
蕭澤硬著頭皮,上前悶聲道:“公子是想光明正大地娶夫人為妻,他說這一條路,誰也不能幫他走,替他走!”
“他請郡主照顧好夫人,並且,要瞞著夫人!”
明珠郡主聞言,沉默了。
她可以想象這個案子會在京城掀起多大的轟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