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到底是誰?”
姚師爺捋著發白的小鬍鬚,眼皮抽動幾下。
“不論是誰,必定是親厚之人。”
“蕭家庶出一脈妄圖染指兵權,蕭大將軍又怎麼會給他們增長氣焰?”
“依我看,大人最好親自去見見這位貴人,旁的不說,寇家家主為什麼離開杭城,不就是因為陽城總兵扣押了他在陽城所有的鋪子和夥計。”
“可陽城總兵是大將軍手下出來的,其中深意,我們無法探知。”
姚師爺的話讓吳寶慶深思起來。
寇家跟張金辰的關係,他了若指掌。
寇家當初不過就是開羊肉館子的,現在能有這麼大的家業,無非就是張金辰在背後做支撐。
可蕭家不一樣,那底蘊之深厚,尋常人根本探不到底。
張金辰能跟蕭家攀上關係,當初的婚事還是老太傅做的主。
可是京城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大將軍從未把張金辰看成是親家。
早些年,大將軍尚未離京,還曾口出惡言,打上門去。
後來大將軍調離京城,回京以後,也不曾上門拜訪過。
誰都知道這兩家有貓膩,奈何不曾撕破臉,是礙於老太傅的面子,還是忌憚於其他,就不得而知了。
“下面的人打探出來了沒有?”
“住在什麼地方?”
吳寶慶問道,他想去會一會!
他在京中多少也有點關係,不然也混不到杭州知府這個肥差上!
可當官的,誰也沒有點門路?
問題是,鎮國將軍府頗得皇上眷顧,走上這樣的門路,那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
“他們帶的兩個女護衛就十分了得,把寇家的十幾個護衛打得斷手斷絕,滿地找牙。”
“我尋思著,只怕是女暗衛出身。”
“女暗衛?”
吳寶慶更是吃驚不已!
姚師爺點了點頭,隨即又道:“大人也不用拘謹,他們的樣子像是來遊玩的。”
“護著幾分,不要讓不長眼的招惹就是了。
“寇家我已經私下讓人去告誡了,寇大海不在,他那夫人忙著打壓姨娘,可老孃又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這件事我們還得防著點。”
吳寶慶點了點頭,當即道:“嗯,這件事你做得很對!”
“我現在去把楚大爺打發了,等會知道他們住什麼地方以後,我們便裝去見一見。”
姚師爺點了點頭,去前廳守著。
吳寶慶再次回到客堂的時候,楚大爺茶都喝了三盞了。
他白淨的面容下透著一絲沉凝,深邃的眼眸晦暗莫測,手指敲擊著桌面,似乎在思量著什麼事情一樣!
吳寶慶進來了,他抱拳不好意思道:“對不住楚兄了,今日有急事,恐會失陪了!”
“我們改天再約,到時候我請您!”
楚大爺見吳寶慶出去一趟回來,明確拒絕他的邀請,可是那眉宇之間卻不見愁色。
相反,似乎還隱隱透出一些興奮急切之色。
楚大爺面色不顯,眸色和煦道:“如此,那吳大人先忙,楚某下次再來打擾!”
吳寶慶含笑,送他出了客堂。
外面有衙役為楚大爺引路,他的小廝也湊了上來。
楚大爺頷首離去,上了轎子以後,對著跟跑的小廝道:“你在知府衙門可探聽到什麼訊息沒有?”
那小廝聞言,立即壓低聲音道:“聽說是,鎮國將軍的私印名帖出現在杭城了!”
“哦”
楚大爺沉凝一聲,眉頭微微皺起。
“先回府!”
楚大爺放下轎簾,面色晦暗不明。
一個庶出的六弟剛弄了一屁股屎給他擦,這個時候,蕭家竟然有人來杭城了?
楚大爺回到楚家以後,喚來小廝,細細詢問。
小廝也就是從那些衙役驚懼的口吻裡面探知一些,當即便道:“據說是寇家的大小姐跟一對小夫妻的一個丫鬟看上一根簪子,本來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那寇家的人囂張跋扈慣,幾句口角以後,非要人家道歉,人家不道歉,便讓護衛上去打人。”
“據說那對小夫妻的兩個丫鬟很是厲害,把寇家十幾個護衛都打得斷手斷絕,滿地找牙。”
“衙門裡的人過去了,人家直接就拿出了鎮國將軍的私印帖子,當場就把那些衙役唬住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