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她好怕,好怕,好像一個人不停地重返著死亡的那一刻,那種驚懼將人都折磨成癱軟無力,驚悸痛苦。
那是一場醒不過來的夢魘,真實可怕。
更可怕的是,接下來她看到很多死狀恐怖的惡鬼。
有被腰斬的,有被凌遲的,有被五馬分屍的
血淋淋的,像是就發生在她的面前,那種驚悸不忍,恐懼害怕,都像是緊箍咒一樣,箍著她的神智,越繃越緊,越緊越疼,越疼越沉。
如此渾渾噩噩,驚悸不安,果真如周亦明所說,反覆發燒。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明珠郡主去請了太醫來看。
結果太醫看了以後,說辭跟周亦明差不多。
只說好生照料,熬過三日,便慢慢會好。
陳青雲看著彷彿跟受刑的心慧,心痛難忍。
他的眼眸漸漸變得暗紅,身體也緊繃得厲害,他非常渴望見血!
好似只有血才能撫平他心裡的狂躁,他很不安,也很難受!
因為那個聲音不停地在責怪他,他在怒斥他,他在橫衝直撞,他恨不得取代他!
這怎麼可以呢?
他好不容易才把人救出來,連溫柔的軟語都還來不及說出來哄哄她!
怎麼就能讓?
不能,以後都不能!
他冷戾邪肆地笑了起來,手撐在桌角,眸光深幽冷漠,極其桀驁!
一旁的明珠郡主見他突然變得冷戾邪妄,眉頭下意識深深地皺了起來!
“青雲,你現在這個樣子,可不要再去冒險了!”
陳青雲感覺腦袋真是悶痛得厲害,心裡幾欲嘔血,讓他渾身都發出懾人的陰冷氣息。
他冷冷地斜倪了一眼明珠郡主,沒有解釋,然後帶著一身的傷往外面走去。
明珠郡主被他暗陌生陰冷地眸光驚得心思繁複,下意識張了張嘴,滿眸愕然。
“你們家公子他沒有被打壞腦袋吧?”
明珠郡主對著梁嬤嬤道。
梁嬤嬤聞言,瞥了一眼那晃動的帷幔,湊近明珠郡主道:“自從夫人出事以後,很多時候公子都是極冷的。”
“夫人回來了還好,之前我們誰都不敢往公子的面前湊!”
明珠郡主覺得心慧出事,她還是能體諒青雲的。
可青雲那冷颼颼的眸光,未免而已太太放肆了。
哎
算了,只怕是心情壓抑得厲害!
明珠郡主轉而認真照顧心慧,不去想陳青雲那讓她不爽的眸光。
陳青雲出了正房,慢慢地往書房走去。
一路上,他根本聽不清旁的聲音。
那個暴跳如雷的聲音不停地怒斥道:“蠢貨,你的殺孽都會報在她的身上,誰讓你大開殺戒的!”
“守陵計程車兵死了那麼多,都是你挑起來的。”
“不殺了他們,怎麼能劫走棺槨?”
“沒有棺槨,怎麼能把卓一帆引出來?”
他怒氣衝衝地反駁,恨不得把他揪出來,弄死!
可是那個他卻極其鄙夷地繼續道:“在陵寢外面的時候,你就應該跟卓一帆交鋒!”
“各方人馬彙集,你可以假意答應他的所有條件。”
“可是你卻選擇跟他硬碰硬,讓襄王替你殺了那麼多的人。”
“殺殺殺,你就知道殺,可你的殺孽,卻要她來受。”
“不,根本不是這樣的!”
“她只是驚悸過度了!”
他厲聲反駁,清冷的廊簷下,只有他一個人癲狂而冷厲的聲音。
餘江走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公子一個人緊繃著冷肅的面孔,正激動地自言自語!
那上挑的眉峰,犀利無比,紅唇譏諷地翹起,像是自嘲!
“公子!”
餘江擔憂地喚了一聲,總感覺眼前的公子,狀態有些不對。
他半撐著身體,然後揚起頭來看過來。
眸光幽深冷戾,透著殷紅的血絲,那瞳孔裡面滿是不耐煩的暴躁。
“不關你的事!”
“那個張瑩瑩,弄出來,扔到賀家的大門口去。”
張金辰還在調查中,張瑩瑩此時回賀家,只怕賀家的人都以為見鬼了!
“呵呵,沒有張金辰為她鋪路,此番進了賀家,便是一輩子的羞辱。”
“以後,張金辰對襄王的幫助有多大,她便會對襄王有多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