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慧揚起頭,眸光怔怔地望著他,好似要將他的輪廓都刻進心裡去。
她忽爾笑了起來,略帶幾分揶揄的口吻道:“你騙不了我的。”
他的眸光微閃,嘴角的笑意僵住。
可就在這時,她溫柔的手覆上他的臉頰,輕嘆道:“你氣息都不穩了,還想騙我嗎?”
“你不想走的,對不對?”
她的話落,有點纏綿的吻就落在了他的唇瓣上!
他吃驚的眸光還未收斂,整個人像雕塑一樣為所欲為。
她的吻像是初開的花蕊,研磨著他的唇齒,所到之處,香氣彌散。
他很快就迷失在她投入的深情一吻,雙手環抱著她的腰,難耐地低喘著,眸色猶如星火
良久,就在他難以自控,恨不得撕碎她身上的衣服時,他還是選擇推開了她。
微微低垂著頭,迷離的夜色中,她看不到他的情緒。
然而那起伏的胸膛,發燙的肌膚,以及緊繃的身體,無意不在昭告著他的渴望。
“回去吧,天冷。”
他輕聲道,然後伸手揉了揉她的髮絲,大步離開。
心慧看著他離開的方向,看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看著他挺直的背脊像行走的松柏一樣,彷彿永遠也不知道什麼叫做低頭
可是,他還是低過頭了。
“夫人,洗漱歇息吧!”
韋嬤嬤在拱門下喊道,嘴角含笑,對他們小夫妻難捨難分的情意顯得十分高興。
心慧迷離的眸光逐漸變得清冷,她轉身,認真地望著韋嬤嬤道:“他對你們所有人都變了!”
“唯獨對我!”
“他那隻手,是為我斷的!”
韋嬤嬤愕然,不知道夫人為什麼會突然這樣說。
她頓了頓,這才接話道:“夫人不用自責,您出事的時候,我看公子都魔怔了。”
“能救回您,他就算是失去一隻手,也是高興的。”
“更何況,那手不影響握筆,而且也會痊癒的。”
李心慧聞言,許久都沒有說話。
一開始,她也以為他魔怔了。
因為是她出事引發的,所以便想著等她好了,再慢慢扭轉回來。
可是原來不是的。
她清透的眼底多了一些決絕,轉身回屋時,對著韋嬤嬤道:“這些日子你們都辛苦了,今晚早些休息。”
韋嬤嬤笑著應是,一番洗漱後,大家安歇了。
陳青雲這一晚,睡得並不是很安穩。
迷迷糊糊的,那個清冷的聲音跟他說:“你永遠都是我的影子,你可憎的面目連直視她的勇氣都沒有。”
“承認吧,你自己都厭棄你自己的存在!”
“不是的!”他的聲音突兀地咆哮著,然後驚醒。
夜晚的薄被下,汗水早已浸溼衣衫。
他喘息著,面色驚恐而慌亂。
他掀開被子,倒了一杯早已冷掉的涼水在喝。
突然,蕭鳳天在他的房門外驚聲道:“青雲,快起來,心慧出事了!”
“嘭”的一聲,他的茶杯應聲而落。
他甚至於還來不及去穿一件外衫,當即拉開門,衝了出去。
夜色很暗,昏沉沉的一片,他焦急的聲音不敢置通道:“到底怎麼回事?”
蕭鳳天伸手過來抓他,十分急切道:“卓一帆送回慧嫻皇后的屍骨,告訴皇上是你盜了陵寢。”
“皇上撤了你的暗衛和暗探回去嚴查,張金辰不知道從那裡得到訊息,派人劫走了心慧。”
二月的天,外面的氣息陰冷的得可怕。
陳青雲僵硬的面容遍佈寒霜,猩紅的眸子突然迸發出瘋狂的弒殺之意。
只聽他道:“他們都該死,所有人都該死。”
“我就應該乘勝追擊,殺死卓一帆和卓唯的。”
暴露底牌又怎麼樣呢?
他不是還握著張金辰暗中的籌碼嗎?
先借助勢力隱遁,也好現在這般驚慌失措的時候。
陳青雲甩開蕭鳳天的手,冷聲道:“他們現在在哪裡?”
蕭鳳天的眸光一暗,當即出聲道:“我得到訊息的時候就過來通知你了,現在他們應該還沒有進城。”
蕭鳳天話落,陳青雲的身體快速地朝前掠去。
他本就穿得單薄,那月牙白的寢衣在黑暗中顯眼極了。
蕭鳳天連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