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滿村那麼多人都看著呢,怎麼交代?
趁著夜色,族老和里正在府城的街道上慢慢地走著,商議道:“這件事讓大家投票決定吧!”
“左右都是為難,不如把問題丟擲去!”
里正皺著眉頭道,他左思右想,還是無法下定決心。
族老更甚,陳地還算他的侄兒,雖說心術不正,犯了大事,可兩個孩子才懵懂之年,趕出去沒有一個遮風擋雨的住所,沒有田地,像是逼人去死!
到底是當了這麼多年的族老了,心裡長長一嘆,定了定神道:“先不慌,明日我帶著兩個孩子去見見青雲。”
“這件事若是青雲肯鬆口,其餘的便好辦了!”
里正聞言,眼眸一亮。
可隨即想到他們今天去書院打探到的訊息,小寡婦的臉已經毀了,手也抬不起來,據說連床都下不了。
青雲最在乎他這個嫂嫂了,這下子,還不知道要怎麼追究呢?
“哎”
里正又是重重地嘆息著,他拍了拍族老的肩膀,出聲道:“我們回去吧,現在人心惶惶的,走遠了不好!”
族老佈滿褶子的面容似哀似悲,惆悵滿腹,枯燥的頭髮一夜之間白了不少。
原本看著日漸富裕的陳家村越來越好,卻忽然鬧出了同族相殘的惡劣事件。
這一次陳地雖死,卻讓他看清楚了,自己一直以來有意無意地包庇陳姓族人,讓陳姓族人漸漸地,自以為高人一等,眼高手低。
青雲是對的,一視同仁,陳家村才會更好,陳姓族人也才會更好。
可惜他似乎明白得太晚了些。
夜幕下,躬著身體的兩道身影漸漸遠去。
秋風起,紛紛而落時,搖曳的樹幹落下了枯黃葉子,像的遲暮的老人,等到察覺生命流逝的時候,才有了輪迴般的醒悟。
東廂房裡,翠環翠玉侍候李心慧擦了身體,換了寢衣。
睡前還要喝一碗藥,陳青雲親自去熱了,還沒有回來。
看著房間裡煥然一新的擺設和洗得亮眼的門簾,翠環打趣道:“整個北苑都知道陳公子有多能幹了,一個人在院子裡打水,從板凳到書桌,從門簾到帷幔,就沒有他不洗的。”
“怕吵了你睡午覺,打了水還提到拱門外去洗,小丫鬟都羨慕死了,個個都在說要是以後能找到這樣的如意郎君,死也願意了!”
“廚房裡的廚娘們還在感嘆,陳公子怎麼就能這麼好?”
“上得廳堂,入得廚房,還寫得一手好字,學識深深,周身都是書卷氣!”
“他們都知道陳公子以後是有大作為的人,這不?我跟翠玉來的時候,還聽她們在商議,明天留一個人給陳公子看著火,讓他多一點時間溫書!”
李心慧聞言,懶懶地靠在床榻上笑了起來!
她到是沒有想到,小叔竟然這麼受歡迎。
“明日我讓他回去唸書了,一直守著我,耽擱他不少時間了!”
李心慧溫柔道,說到青雲,眼眸裡的光都是亮的。
翠環和翠玉對視一眼,掩面而笑。
翠玉嬌俏地眨了眨眼睛,逗趣道:“可別,夫人說了,要讓陳公子像你在南山寺照顧他那樣照顧你,直到你好了才行!”
“要是你不好,陳公子連秋闈都不準去!”
“那怎麼能行?”
“十年寒窗,不就是為了科舉,怎麼能不去?”
李心慧皺起了眉頭,有點心慌。
翠玉見她當真了,立即噗嗤地笑了起來!
“哈哈,逗你的呢?”
“是蕭將軍跟夫人商量,你要養傷,他陪陳公子去陽城!”
“到時候他也要回京了,還讓夫人到時候多照顧著你,不要讓人欺負了你!”
李心慧聽著翠玉的調侃,眉頭下意識皺了起來。
她是想去陽城陪青雲秋闈的。
她這傷再養幾天,除了手使不上力氣,其他的基本無礙了。
臉上的傷結痂以後,就要抹去疤的藥了,這樣等疤痕掉落以後,臉也沒有什麼大礙。
最多有紅印,暫時帶一個帷帽,幾個月也就好全了。
李心慧在心裡慢慢地計劃著,漸漸開始沉思起來。
翠環翠玉收拾完了房間裡的水和髒衣服,然後先行退下去洗漱了。
她們洗漱完以後,要回來守夜的,那個時候,陳公子也剛好喂完藥了。
這也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