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金辰再次去見黃桓的時候,話語裡,已經尋不到陳青雲的存在了!
“先生可知,縱觀天下,有幾人敢在天牢縱火!“
“燒死足足上百位囚犯,卻連一絲端倪也沒有留下!”
黃桓聞言,捋了捋自己打理得甚好的小鬍鬚,眼眸下垂,視線斂聚而幽深。
“老朽只能想到一人!”
“這一人,早已消失二十年了。”
“當年先帝在世,他掌管過五城兵馬司,統領過禁衛軍,還曾經是一品驃騎將軍,掌管西山大營十萬兵馬,有他在時,京城固若金湯!“
“老朽還記得當年,京城常常會有詠誦的童謠,文有沈太傅,朝堂清明,武有卓將軍,天下安邦,大周繁榮昌盛,敵寇不敢來襲”
“這怎麼可能?”張金辰呢喃道!
桌一帆在先帝去世前就已經致仕雲遊了!
所有人都說,是先帝奪了卓一帆的權,只為鞏固新帝的皇位!
就連皇上也是這麼認為了,當初才沒有挽留卓一帆!
這麼多年,卓一帆了無音訊,他暗中還在猜測,是不是皇上早就把卓一帆給
張金辰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這麼多年了,他終於知道什麼叫做害怕!
沈旭是仁慈的,也是固執的,比起卓一帆,沈旭就像是無害清風,彷彿拂面而過,卻不會感覺到有致命的危機!
然而,卓一帆只要一出現,那必然是鮮血鋪地,屍體堆積!
當年先帝病重,朝中有不少老臣趁機作妖!
卓一帆在大殿內,直接將人腰斬,拖著兩具年過半百的屍體,一路從宮內拖到宮外!
那一天,退朝後的宮道遍佈鮮血,那一天,多少文臣昏厥腿軟,也是那一天,先帝宣佈傳位給皇上!
卓一帆的狠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傳聞他曾經追擊叛賊,那叛賊已有一嬰兒,不滿足月,那叛賊剛剛翻過牆頭,便見自己的孩兒摔死在地,血肉模糊
他統領禁衛軍時,後宮曾有嬪妃勾引他。
他前腳去跟先帝回稟此事,後腳便讓禁衛軍將那嬪妃姦汙致死,皇上卻從未苛責過他半句。
先帝病重,多少人盼著卓一帆造反,他也盼著!
可卓一帆說放權就放權,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那個時候,卓一帆才三十一歲吧,正是鼎盛之年,卻早早致仕,雲遊去了!
“這世間,除了先帝,沒有人可以使喚卓一帆!”
“不可能是他!”
張金辰再次肯定道,他不敢相信,卓一帆竟然一直都潛在暗處!
黃桓聞言,當即皺了皺眉,十分冷嘲地道:“你忘記了!”
“還有一個人也可以使喚卓一帆!”
“誰?”張金辰問道,不過眸光閃爍著,心裡一片慌亂驚懼!
“慧嫻皇后!”黃桓淡淡道,眯乜的眸光透著一絲寒意!
張金辰的面色倏然變得慘白,一雙驚懼遍佈的眸子也越來越深!
他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不會的,不是這樣的!
如果當年卓一帆沒有遠走,而是一直都靜姝的身邊
那麼靜姝的死
不,絕對不可能!
張金辰的面色變得煞白,眸子裡堆滿了慌亂和驚懼!
他不敢置信,這是真的!
“先生,你一定是騙我的!”
“卓一帆理應死了二十多年了!”
張金辰從未有過如此驚悸的時刻,彷彿有什麼東西堵在心裡,讓他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黃桓輕嘆一聲,站起來,淡淡道:“你問我誰有這麼大的本事,可以火燒天牢而讓你查不出來一絲端倪的人,這世間上,除了皇上,便只有他了!”
“你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
“過年之前,我要見一見這個陳青雲!”
張金辰聞言,神色恍惚地往外走!
他甚至於,沒有聽清楚黃桓後面說了些什麼?
如果如果卓一帆還活著!
只要有這種可能,那麼他扶植襄王上位,還有機會嗎?
不決不能有那個可能?
卓一帆如今沒有兵權,就算還活著,他也可以把人殺了!
對,找出來,殺了!
張金辰的精神繃得很緊,回去以後,晚都會陷入夢魘,當初他初入仕途時,卓一帆冷戾的面孔,他那漆黑幽深的瞳孔,像是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