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耐看。
板車上放了診病開方的木牌子,似乎是用炭屑寫上去的,字跡很雋秀飄逸,自成一體,十分好看。
更為難得,有位老人來診病,沒有宣紙,他用炭屑在小木牌上寫了藥方,因為字型較大,李心慧遠遠邊看了個清清楚楚。
藥材不多,是化痰止咳的,用的都是便宜有效的藥。
李心慧看得來勁,大半個頭都伸出去了。
那個老人給了他三文錢,他收了一文。
他那裝錢的破錢袋癟癟的,一眼就能探究到窘迫之境。
李心慧忽然就想起了自己,世道艱難,可男子總比女子更容易讓人信任。
她放下車簾時,只聽一道囂張至極的聲音道:“又是你,打不死是不是?”
“快走快走,大半個桐鄉到處都是你的狗窩,再不走,小心讓你進大獄。”
“嘭”的一聲,板車似乎被推到了。
李心慧再洗掀起車簾,只見那個男子被人推在地上,那板車就壓在他的身上,而圍著他的兩個四個壯漢的腳都踩在板車上,暗暗用力。
李心慧見那個男子的嘴角都吐血了,眼眸陰翳萬分,迸裂刺骨的寒意道:“你們這些寇家的走狗,下場一定比我悽慘得多!”
“囂張的利爪已經伸進鍘刀裡了,等著吧,地獄的大門已經開啟了!”
“啪,啪!”
“找死呢!”
一人目露兇光,伸手給了那個男子兩個耳光。
李心慧見他們那腳還使勁用力踩,恨不得弄死那個男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李心慧當即一下子拂開了眼前的棋盤,二話不說就衝了下去。
陳青雲和蕭鳳天只聽棋子嘩啦一聲,全都掉在車下去了。
他們愕然地對視一眼,連忙下車跟上。
“助手!”
“你們這群人渣,仗勢欺人,惡毒狠辣,畜生不如。”
李心慧衝過去,怒罵道。
那四人見是一個小婦人,還挺漂亮的,當即就轉身對著她走了過來。
可剛走兩步,立即挺住了。
因為他們看到那小婦人身後,立即聚攏了十來個人,還有幾個男的手裡握著長劍,一看那氣勢就知道是來歷不凡。
他們四人見情況不對,對視一眼,眸光閃爍著,想跑。
可那身形一動,蕭沐的身影瞬間擋在他們的前面,手裡的長劍出鞘,閃著寒光。
“咳咳”
“多謝搭救!”
躺在地上的男子咳嗽著,吐了一口鮮血,看起來虛弱無比。
李心慧連忙彎腰去幫他把身上的板車推開,陳青雲和蕭鳳天見狀,連忙上前幫忙。
他們把男子扶起來,這個時候才看到,原來他的雙腿都是斷了的,綁著木板固定,可卻因為板車的重壓之下而移位了。
“先找間廂房,估計得找個大夫來看看!”
李心慧道,看得出眼前的男子還有內傷。
“咳咳不用不用了!”
“在下週亦明,多謝幾位搭救。”
“我會些淺薄醫術,可以自己處理的。”
周亦明搖了搖頭,害怕連累他們。
蕭鳳天見他說話清晰,言辭有禮,知道不是那等流落街頭的賭徒。
他力氣大,彎腰將人抱進了酒樓。
酒樓的老闆見狀,不敢接收,擋在門外十分抱歉道:“幾位客官有所不知,這人乃是杭城周家藥堂的公子,因為跟寇家作對,這才輪到這個下場。”
“那四個人是寇家在桐鄉商鋪裡的夥計,他們人多勢眾,幾位一走,小店惹不起啊!”
李心慧轉頭,看著那四人被蕭沐教訓得在地上起不來的樣子,對著蕭鳳天道:“算了,反正我們也要走的,先抱上長康他們的車裡。”
蕭鳳天點了點頭,眼眸陰沉一片。
掌櫃討好地笑了笑,很心虛,很為難。
上了馬車以後,蕭澤重新給周亦明加固木板,又喂他喝了點水,吃了治內傷的藥丸。
他們時常在外行走,處理這等傷勢手到擒來。
李心慧之前不曾察覺,此番瞭望著一條繁華的街道,寇家商鋪外的寇字招牌顯眼至極,一條街,幾乎佔了一半。
“錢財多了,身後有大樹靠著,下能打壓商販,上能結交官府,如何能不猖狂?”
陳青雲聽到嫂嫂這番感觸的話語,當下便道:“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