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
他伸手點了點心慧的額頭,然後輕聲道:“不必理會不相干的人。”
“去吧,我就在這裡等你。”
蕭鳳天說完,露出了一個鼓勵的笑容。
他向來,就有寬厚有力的肩膀,醇厚而重情的面孔。
笑起來時,嘴角輕揚,瞬間讓人覺得溫暖而厚重。
像是給人一種面對一切的勇氣。
李心慧在心裡長長地呼了一口氣,隨即抬步往前,從卓唯的身邊走過,步伐從容地往前走。
卓唯斜倪的目光裡,她那聘婷的身姿,漸漸遠去。
院門“嘭”的一聲,以隔空的內力關上。
蕭鳳天心裡一緊,下意識走近。
可這時,卓唯卻懶懶道:“她自己都不怕,你倒是挺擔心她的?”
蕭鳳天皺起眉頭,他認真打量著眼前的卓唯。
他的輪廓深邃,五官菱角分明,身材高大魁梧,眼眸犀利如鷹。
這樣的人,殺人如麻。
“你不是大周人?”
“到像是狄戎人!”蕭鳳天猜測道。
可這時,卓唯卻冷冷地瞥了蕭鳳天一眼,桀驁道:“這個跟你有關嗎?”
“你到是命大得很,到現在都還活著。”
蕭鳳天冷冷地勾起了嘴角,想他死?
做夢呢?
“你都還沒有死,我兄弟的仇都還沒有報?”
“我又怎麼可能死在你的前面?“
卓唯聞言,也不惱,只不過冷冷地笑了笑。
蕭鳳天想找他報仇,他隨時等著。
不過蕭家那幫親衛,他還真不曾放在眼中。
卓一帆的房門是開啟的,李心慧敲了敲門框,這才走進去。
房間裡的那些藥味都還在,而且似乎比上一次更加濃了一些。
李心慧甚至於有個莫名其妙的想法,卓一帆想把自己給毒死。
卓一帆坐在堆滿草藥的圓木桌旁,他側對著門口的方向,看到人影進來的時候,微微抬頭。
眼前的女子穿著一身淡藍色的褙子,交領的前襟是淡紫色拼接,上面繡了與群面一樣的淡藍色碎花。
聘婷的身姿高挑靚麗,一雙漂亮的眼眸清波徐徐。
她站在幾步之遙,眸光便聚焦在他的身上。
卓一帆不動聲色地打量她以後,淡漠道:“你走吧,在我沒有改變主意之前,以後都不要來了。”
李心慧聽到卓一帆淡漠的口味,冷清的語調中,再無弒殺之意。
她收斂心神,當即出聲道:“你的意思是,不再與我們夫妻為敵了嗎?”
卓一帆低垂的眼瞼下,是昏暗不明的陰影。
他站起身來,然後背對著李心慧。
支開的窗戶外,透進來冷厲的氣息。
卓一帆放空的視線裡,層疊起伏,晦暗深深。
本來也不是敵人,只不過陰差陽錯而已。
“我答應她,不再與你們為難。”
“所以,你們以後也不要來招惹我。”
卓一帆的聲音,有些落寞。
他孤寂到了頭,總感覺自己跟那獨木樁子沒有區別。
總是孤零零的,寒冬臘雪傾覆後,初春都看不到一絲生機。
一年一年地熬著,行將朽木,腐爛為泥。
李心慧看著卓一帆蒼老的背影,他比三天前看著更加佝僂。
眸色深深,不見狠戾之光。
面容盡毀,不見猙獰之色。
他那點用恨意支撐的生命點,彷彿一夜之間,悄然瓦解。
“不管如何,青雲劫走了慧嫻皇后的棺槨,都是不對的。”
“這件事,我替他道歉。”
“既然你已經不打算與我們繼續為敵了,不如我們做一個交易如何?”
李心慧認真道,這是她這一次來的目的。
她有十足的誠意,也有絕對的信心。
卓一帆轉過頭來,瞳孔深深,他輕抿著唇,看起來有幾分不悅。
李心慧視而不見,繼續說明來意道:“慧嫻皇后所中之毒,已經有二十來年了。”
“想查清楚並不是很容易,不過這種毒十分特殊,若是再有人中,我便可以立即查得出來。”
“我看你研究的這些慢性毒藥,心裡應該是想查出真兇的。”
“我可以將這毒的特性,以及如何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