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心,他原以為只是因為那個昏君對她不好,他從來不知道,卻原來是這樣的原因。
沈樂心伸手抹去眼角滑下的眼淚,岔開了話題:“太后她已經累了歇下了,她身子似乎不是很好?”
凌祁祐點了點頭:“都是那毒藥鬧得,加上她又一直鬱鬱寡歡……”
那個蕭貴妃,到現在凌祁祐才終於知道為何那麼得昏君寵愛,就因為那長相和當年的南蠻質子有七分像而已,但她狠毒的性子,卻是實在叫人不敢恭維。
“太醫給她開的藥方子拿給我看看吧。”沈樂心道。
凌祁祐聽他這麼說有些意外,卻也沒有沒有多問,就吩咐人去把太醫給徐太后開的方子取了來;再叫了太醫來給沈樂心把之前割得血肉模糊的手掌心上藥包紮了。
沈樂心接過藥方去仔細看了半晌,提筆勾了幾處出來,又在旁邊另寫了幾味藥,遞給凌祁祐:“這幾味藥換成這些,再刪去這幾味,另添上這兩味,連著服兩個月,她的身子能好轉許多。”
見凌祁祐面露疑惑之色,沈樂心的嘴角終於是浮起了一抹淺淡的笑意:“我養父的爺爺當年是南國的神醫,我是他唯一的關門弟子。”
凌祁祐恍然,南國神醫的名號他是聽說過的,南國那些被人視為邪物的秘藥都是此人研製出來的,也包括他吞下的那種改變身體體質令他生下小饅頭的藥……
看凌祁祐眼裡流露出幾分不自在,沈樂心再次笑了,顯然也猜到了他都想了什麼,伸手過去輕拍了拍他的手,凌祁祐略有些尷尬地低咳了一聲,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他:“你……真的不恨母后了……?”
沈樂心微一怔,眼裡的笑意退去,低下了頭,沉默片刻,道:“當年我和爹爹逃到江東,被你外公帶人追上,我爹把我藏在水潭裡,他自己被人亂箭射死,你外公以為我躲在收留我們過夜的農戶家裡,又讓人放了把火,把屋子都燒了,那戶農家正好有個跟我一般大的小孩,燒得焦黑的屍體被抬出來,你外公以為我被燒死了才帶人離開,我從水潭裡爬出來,把爹爹身上的箭一箭一箭拔掉,拔了整整一夜,最後在他的手心裡,發現了那塊他一直緊握著的玉,我不知道玉是從哪裡來的,但是我想那對爹爹一定很重要就是了……你母后……她是對爹爹來說很重要的人,我沒法再恨她……”
“……為何你之前會以為是母后她害的你們?”
沈樂心苦笑:“你那個時候太小了,完全不知道外頭的事情,我出生之後一直跟爹爹住在質子府,一直到五歲大時昏君他當了皇太子,你們全家搬進東宮,我也被帶了進去,被他安排住在偏院裡,沒到一年老皇帝駕崩他登基,你母后成了皇后,我和你依舊留在東宮裡,我爹爹也被他接進了宮,你外公一直攛掇著昏君立你做太子,但昏君擬的詔書上頭寫的卻是我的名字,還說要將我的身份公諸天下,藉此與南國結百年之好,想來也是可笑,我爹爹當然是不同意的,他是男子,在這裡男子生子本就被視為妖孽,何況他也是被逼的他其實一直都很痛恨那個昏君也一直都想著帶我回南國去,現在想來,他應該也顧慮著你母后吧,畢竟你母后是皇后你是中宮嫡子,我要是搶了你的身份你們母子日後日子肯定不好過,再加上你外公的極力反對,事情就耽擱了下來,從那個時候開始,就不斷有各種關於我爹爹的謠言傳出,說他是妖孽,他來大晟朝做質子是不安好心,更甚者說他與人私通我是他在外勾搭別人生下的野種,聽得多了那昏君也就信了,又有你外公的步步緊逼,最後竟要處死我們……那些謠言,那個時候我身邊的奶孃和太監他們總是私下裡議論說是皇后故意放出來的,我那個時候也很小,也就信以為真了,畢竟,除了皇后,應該也沒有第二個人這麼恨不得昏君處死我爹和我了……”
凌祁祐怔怔聽著,半晌,才吶吶道:“是外公……”
沈樂心點頭,說起那已經死了的徐國公,眼裡依舊有痛恨之色:“太后告訴我,那些謠言都是你外公叫人在外散播的,她想阻止卻無能為力,最後眼睜睜地看著我和爹爹下了死牢,也是用盡所有法子,還得瞞著你外公,才找著機會把我們放了出來,讓我們逃出了京,我們逃走之後,昏君就對外宣稱南國的質子病死了,你母后一直以為我們已經回了南國去,卻不知道我爹爹被你外公給殺了,逃回南國去的人只有我一個,也許是爹爹在天之靈保佑,我在南疆碰到了南國的護國將軍也就是我日後的養父,他是我爹爹的表兄,我身上有爹爹的信物,他認出了我把我帶回南國去收養了我……那個時候南國和大晟朝兵力懸殊,我爹爹是南國的大皇子,卻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