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於是也沒有什麼好多議論的,滿朝文武也都只要等著喝皇帝陛下這杯親上加親的喜酒就夠了。
大婚當日穿的禮服不幾日就趕製了出來,凌祁祐換上身,看著鏡子裡刺眼的一片紅,只是這喜氣卻完全映不進他的眼裡。
小丑兒一邊幫他掖平衣角,一邊小聲嘀咕:“陛下明知道心蘭小姐她心裡有別人,做什麼還要娶她呢……”
凌祁祐沒有做聲,直視著鏡子裡自己淡漠的雙眼,終究是心下一聲輕嘆。
皇帝陛下大婚的那一日,從國舅府一路到皇宮,花團錦簇,十里紅妝,在震天的鑼鼓聲響與群臣百官齊聲恭賀中,凌祁祐牽著被人扶下花轎的徐心蘭,握住她冰冷的手,帶著她走上了崇恩殿的石階。
所有的流程都是按著當年先帝和徐太后大婚的那一套,凌祁祐麻木地在禮官指引下完成一項又一項繁複的儀式,一直到入夜之後,被人扶著進洞房,慢慢挑起新皇后頭上的蓋頭,對上的便是同樣一雙冷漠的雙眼。
寢殿裡的人陸陸續續退了下去,凌祁祐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清水抿了一口,方才因為酒喝得多了有些混沌的意識漸漸清醒了過來,看著坐在床沿邊低著頭不自覺攪緊了手中帕子的徐心蘭,他沉默了片刻,開口道:“朕不會碰你。”
徐心蘭猛地抬起了頭,錯愕看向他,凌祁祐淡然繼續道:“朕知道你有喜歡的人,之前朕剿滅蕭氏朋黨,舅舅故意將之劃歸其中,被朕發配去了邊疆。”
徐心蘭咬住了唇,眼眶已然紅了。
“你放心,朕會派人去將他解救出來妥善安置,且不會讓舅舅知道,只要,你肯聽朕的。”
“陛下……要我做什麼?”
“在人前,尤其是舅舅面前,扮演好朕的皇后,朕不會碰你,而且,過幾個月,朕會送個孩子給你,記在你的名下,對外就說是你生的。”
徐心蘭用力咬緊了唇,雖然不知道凌祁祐為何會做出這樣的提議,不過不管怎樣,於她而言,都是再好不過。
於是她輕點了點頭,應下了凌祁祐的話:“好,只要陛下說到做到,我也會安守做皇后的本分。”
地牢。
太監小石頭蹲在蕭楚謙的面前,從食盒裡將菜一樣一樣取出,擺到他的面前,一旁的炭盆已經燒上了,地上鋪上了厚實的褥子,蕭楚謙身上也裹上了大襖子,看著那還冒著熱氣的新鮮飯菜,笑了起來:“今日這是怎麼了?這般豐盛,不會是最後一頓吧?”
小石頭白他一眼:“有東西給你吃你就吃,廢話那麼多幹嘛?”
“這總不是你給弄來的,說吧,陛下怎麼突然又轉了性子?”
小石頭沒好氣道:“陛下今日大婚,大赦天下,你不能放出去,不過待遇提高一些總還可以。”
蕭楚謙愣了一愣,聽著隱隱約約飄進耳朵裡來的喜樂聲,眼裡的笑意慢慢褪了下去,在小石頭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才突然開口,喊住了他,問道:“皇后……是誰?”
“徐國舅家的千金。”
蕭楚謙沒有再問,端起了飯碗,大口往嘴裡送,這半個月來他吃著那完全只是用來填飽肚子不至於餓死自己的餿飯餿菜早已經失了味覺,如今用著這熱氣騰騰的新鮮飯菜,卻也是食不知味。
良久之後,放下飯碗,卻又無言輕笑了起來,說到底,小皇帝對他,還是心軟了。
第8章 產子
皇帝大婚一個多月之後,皇后娘娘有喜,舉國歡騰。
京裡的冬天很漫長,即使這會兒凌祁祐的身子已有三個多月,穿著厚重的衣裳,裹著大氅,旁人依舊難得看出端倪來。
只是身體的反應越來越強烈,到了現在,凌祁祐已經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肚子裡多了一塊肉,每日每日折磨得他死去活來,即使三個多月了,依舊孕吐不止,且又吃不下東西,整日裡昏昏沉沉,還要強打起精神來上朝處理政事,眼見著陛下越來越無精打采形容消受,文武百官看在眼裡,俱是惴惴難安,就怕打小身體底子就不好的陛下是得了什麼重病。
只是揣測的再多,凌祁祐那裡卻都是風輕雲淡,也完全不給半點解釋。
外人眼裡帝后夫妻和睦情深繾綣,剛大婚就已經有了孩子,且陛下日日留宿崇恩殿親自照顧皇后,而實際上,凌祁祐和徐心蘭一直分居崇恩殿兩屋,連面都很少見,只是為了不讓徐國舅一家和外人起疑,徐心蘭的肚子也在配合地一天一天“隆起”。
進入春天之後,凌祁祐的害喜反應終於是在太醫的用藥細心調理之下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