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中原一點紅,應當是江湖上有名的殺手吧,以殺人為工作的人,他也殺人不少,恐怕不比南宮靈殺的少,那麼為何你要抓南宮靈,卻放過中原一點紅?明明你和他們二人都是朋友不是嗎?若是在這江湖中,殺人越貨乃家常便飯,又哪裡有‘法’之一字的存在?難不成殺人還有區別?”
楚留香道:“若是那被殺幾人的門派誤認為他們是互相殺害所產生的結局,只怕門下弟子便會對另一門派弟子產生怨恨,只怕不鬥個你死我活也不會罷休,屆時這江湖不知有多少人被蒙鼓裡,死於不白之冤。”
於凜凜聽著他的話,神態卻是毫無波瀾,她靜靜地看著南宮靈一劍正好挑破了中原一點紅的衣服,一派漠然道:“我對半吊子的正義很不感興趣。殺一人為之殺,殺百人也為之殺,莫非還有什麼區別?古語有云,殺一人為罪,殺百人是雄,屠得九百萬,便是熊中熊。這樣看來,反倒是中原一點紅犯了罪,南宮靈是雄,不是麼?”
楚留香被她噎住,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於凜凜黑白分明的目光看向他,唇角一勾,露出微笑:“所以,我對這種區別對待很疑惑,我不參與了。”說完後,她甩手站在一邊,一臉漠然。
“我倒沒看出她有多聽你的話。”旁邊忽然有個聲音插了進來,於凜凜轉頭一看,之前在大明湖畔有過一面之緣的黑髮少年走上前來,雙手環胸,冷著臉道。
楚留香苦笑一聲摸了摸鼻子,口氣頗有些無奈:“我的話,她以前是聽的。”
“放心,那個她應當很快會回來。不必心急。”於凜凜寬慰道。
“這位公子,我是見過的。”於凜凜微笑著看向黑珍珠道。
黑珍珠回視她,兩人目光交錯,閃動著些微光芒,他微微頷首:“嗯。”
場中戰事漸酣,南宮靈赫然看見於凜凜已好好地站在那兒,不由吃了一驚,他沒想到於凜凜竟然穴道解開得這樣快,心道那人可能會被於凜凜道破身份,心中頓時一慌,差點被中原一點紅得了手。
必須趕在蘇蓉蓉與楚留香說之前!但是,即便如此,怕不是該晚了?但楚留香的表情又不像是蘇蓉蓉說了什麼似的……南宮靈不由看了於凜凜一眼,於凜凜搖了搖頭,豎起食指貼在了唇前,這意思難道是——
“我會保密”?南宮靈驚疑不定地猜測。
高手交手本就是瞬息,這一側目,南宮靈差點被一點紅削去半邊肩膀,1南宮靈咬了咬牙,喊道:“楚留香!這件事還是由你我二人單獨解決的好,這話是你自己方才說的,你現在還記得麼?”
楚留香道:“自然記得。”
南宮靈道:“若你還想知道那人是誰,便快叫這冷血的小子住手。”
楚留香嘆了口氣,道:“只可惜我既不能叫他動手,也不能叫他住手……一點紅要殺人時,沒有人能令他住手的。”
不想,聽到這話,中原一點紅突然向後掠出一丈,退出了戰局,道:“我住手了,只因他既殺不了我,我也殺不了他,這場架在打下去,也沒什麼意思,還是轉讓給你吧!”
楚留香笑道:“多謝。”
一點紅瞪著眼瞧他,緩緩道:“你也不必道謝,只要記住,一點紅始終是你的朋友。”說完,凌空一個翻身,掠出窗戶,眨眼就不見了。1
於凜凜望著一點紅消失之後,一時有些呆滯,心中卻是想起了金無望,這兩人倒是有相似之處,一時竟起了些許感慨。他們倆雖都是冷漠無情、殺人如麻的人,一個是財使,快活王的刀,另一個是殺手,委託人的刀。但是,這兩人又意外地對朋友情深意重,在交朋友上,都是忠貞得很,有如金無望對沈浪,此時的中原一點紅對楚留香。
楚留香有麻煩時來幫忙,楚留香想從南宮靈口裡套話時,就這麼走了,不肯給朋友留下任何麻煩。在交朋友這件事上,這兩人三觀還真挺一致。於凜凜想。
沒想多久,楚留香便跟著南宮靈跳出了窗戶離開了,黑珍珠吃了一驚,想跟上去,於凜凜卻攔住了他。
“你做什麼!”黑珍珠望著她蹙眉。
“你是女孩子吧。”於凜凜微微一笑,篤定道。
黑珍珠吃了一驚,狐疑地看向她,肌肉繃緊,渾身都寫滿了防備。雖未承認,但這樣的身體反應,便是已經承認了。
即便殺氣滿溢,於凜凜也不為所動:“我是易容高手,你那點假喉結和偽裝實在太青澀了。”於凜凜微笑,眸子緊盯著黑珍珠:“況且,一個人的眼神無法遮掩,你望著楚留香的眼神裡有愛慕,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