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羅這麼突然地一笑,倒是惹得蕊珠和善月詫異的很,畢竟綺羅平時可是不大笑的,更何況還是在二爺的房門口,在一個,放開笑起來的綺羅是真有一種讓人耳目一新的美感,氣質超然,這樣的綺羅怕是被當成大家小姐也不為過,兩人心裡突然就是一堵。
瞧著兩人突然一呆的樣子,綺羅知道自己是忘形了,忙忙地斂了色,訕訕地主動解釋道:“我是想起,二爺小時候賴床的事了。”
知道綺羅打九歲就開始服侍二爺了,自然記著二爺太多小時候的事,遂也不想多問是個什麼典故惹得她如此發笑,畢竟此刻的綺羅太過奪人,令蕊珠和善月都不願意再多看一眼。
蕊珠當先壓下心底的那些個不快,只淡淡地道:“姐姐也真是的,明知道二爺覺淺,還嚇人,這會子怕是不用我們叫,他都該鬧著要起了。”
綺羅可不與她生氣,雖說蕊珠這話實在算不上多客氣,不過綺羅也不是這麼好說話的,遂也斂了色,摸了下垂下來的細發,扯開嘴角不鹹不淡地道:“這不正好,我這正要請了二爺起床呢,前頭楊家的公子來了,二爺這個正經的小舅子不得去待客?”
被綺羅這麼一說,蕊珠心頭一堵,知道自己這是被綺羅耍了,不過她素來隱忍,只麵皮一紫,也就壓下了,淡笑道:“姐姐可真是沉得住氣,若是誤了二爺的事可如何是好?老太太知道了不過心疼幾句,嗔怪一聲,可讓親戚家的公子小姐們知道了,可如何是好,可是要讓我們二爺有的羞了?”
這話就有些過了,綺羅臉一沉,哼了聲道:“說的太過了吧,先別說我們二爺起不起的旁人能不能知道,即使遲了些,難道旁人就能曉得我們二爺是睡遲了?還是說,你會上前頭老太太跟前說去?真真是一張巧嘴。”
大概是聽夠了,又怕兩人吵起來,善月忙道:“好了,好了,也沒個什麼事,這就拌上嘴了,讓小丫頭子們聽去了,可有的笑話了。”說著還刻意地呵呵樂了兩聲。
綺羅本就沒想同蕊珠多計較,更何況她這眼看著就要走了,沒得多得罪人,可她不想多得罪人,並不是就怕了誰,這也是蕊珠話裡的絆子太過了,她可是知道,二爺這會子八成是醒了,正豎著聽她們磕牙呢,若是自己不反擊,一個不好被蕊珠落實了錯處,可就要得罪二爺了。
蕊珠大概也是想起二爺怕是醒了正聽著呢,若是綺羅剛才不反擊,自己那些話自然就是在為二爺作想了,二爺聽了只有更憐惜她的理,如今被綺羅一反擊,倒成了她的無理取鬧了。
蕊珠還真是沒想到綺羅會反擊,她可是多少知道點,這綺羅是要去大小姐院裡幫忙的,至於還回不回來,她沒多想,只要在這檔口綺羅離開了,與她就是再好不過的事,待她做了二爺屋裡人,她還怕她個綺羅做什麼,遂這才張狂了些。
哪裡想到綺羅不發怒則已,這一發怒就真是不饒人,且句句逼人,令人是半句回不得,想到綺羅素日的為人,蕊珠倒是有些後悔不該給綺羅下絆子,這倒好自己沒落著好,還得罪了人,且還讓善月個蹄子做了好人。
本來善月這蹄子悶聲不響地得了本該屬於她的鑰匙,一絲悔意沒有也就罷了,居然漸漸地同往日的行事就有些不同了,如今就更好了,公然地在她跟前打起了哈哈,哪裡還有往日的卑謙,真是叫蕊珠咬碎了一口銀牙。
蕊珠可是公認的賢惠人,自然有著常人難有的隱忍,遂強壓下心頭的怨氣,笑瞥了眼正笑的開心的善月,嗔道:“你個小蹄子,旁人不知道我和你綺羅姐姐的性子,難道你也不知道,我們這是說笑呢,哪裡就有你說的故事了。”
說完瞧見善月臉上一閃而過的尷尬,蕊珠心裡得意了些,越發說開了道:“這不,我們這一說笑,二爺定是能被輕易叫醒了,可不就是不用我們費勁了嗎,也就你大驚小怪的還當我們置氣,綺羅姐姐是什麼人,我哪裡能同姐姐置氣,也就你個小心眼的,看我不掀了你的小嘴。”說著還真就上手撕了把正坐在她下首的善月。
善月先是被蕊珠一通搶白,後又不妨被她一撕扯,饒是善月平時再裝的如何木訥,此時也是有些惱了。
綺羅見善月要發作,突然起了促狹的心,就是不讓善月發作起來,得讓她好好地聚一聚怒火,只等著哪日再盛不下的時候,再發,到那時怕是有的瞧了。
就綺羅看,蕊珠未必就能斗的過老實木訥的善月,這一位才真是咬人的狗不叫,慣是潤物細無聲,但看她能得二爺唯三的看重就是個有心計有手段的,且還不引人注意。
唉!綺羅不覺有些感嘆,有這麼三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