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丟死人了!”懷瑾還嫌火候不夠似的,往上澆油。
柳雲修額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若不是太孫扮弱求情的樣子,他也不會那麼容易就以為……
祈天澈往梳妝凳一坐,淡淡發問,“柳雲修,誰讓你們來的?”
“啟稟殿下,是太子妃被人襲擊了,聲稱有刺客闖入,臣派禁衛軍追拿,沿著線索便追到此。”柳雲修道。
“呵呵……太子妃啊。”
懷瑾呵呵兩聲,嚇得眾人毛骨悚然。
完了,這下這太孫妃非得整死他們不可。
“是的,太孫妃娘娘。”柳雲修畢恭畢敬地回答,心裡也在暗喜這太孫妃還是當初那個令他心服口服的女子。
“難道你沒聽宮裡在流傳太孫妃與太子妃水火不容嗎?”懷瑾往祈天澈腿上一坐,那麼自然,又不至於讓人覺得她在作,那明媚嬌俏的臉反而讓人欣羨起那個能讓她當凳子坐的人。
柳雲修沉默。
宮裡是一直在流傳太孫妃和太子妃不和,因為在這之前史上從未出現過太孫妃,偏太孫妃和太子妃年齡相當,她們相爭,不知有多少人等著看好戲。
“所以,你是在告訴我,你是她的裙下之臣?”懷瑾挑眉。
“娘娘,您可以責罰臣,但不能這般侮辱臣!”柳雲修急赤白臉地道。
懷瑾滿意地笑了,這柳雲修一開始她就知道他是條漢子,方才用錢試探他他也不屑一顧,甚至是憎惡,現在才這麼說就急了。
“能做太子妃的裙下之臣也是不錯的。”不知道龐婉瑜聽到柳雲修這麼嫌棄她會不會氣炸?
柳雲修不理會她,面向皇太孫,拱手,“臣斗膽,敢問殿下為何做這般打扮?臣險些……”
“喔,太孫妃說這叫角色扮演,屬閨房之樂,柳統領可以早些娶妻試試滋味。”祈天澈不鹹不淡地道。
懷瑾嘴角一抽,這廝不毀她會死是嗎?
她明明只跟他說如果問起就說是玩角色扮演,他居然懂加臺詞!還加得這麼現代化!
估計明天有關她的流言又會出新版本了,太孫妃銀蕩神馬的啊。
“謝殿下惦記。”柳雲修一個大老爺們也不禁紅了臉。
懷瑾懶懶打了個哈欠,祈天澈立即明白,淡淡出聲打發,“都退下吧,回去等責罰。”
“謝殿下、娘娘,臣等告退。”柳雲修立即帶著人離開。
等責罰,這分明是在折磨他們,還不如給他們來個痛快,誰知道這太孫妃會想出什麼詭計來整他們。
“還好,還好,有驚無險!”懷瑾拍拍小胸脯,從祈天澈腿上下來。
事情倒退回一刻鐘前——
懷瑾被面具男撲了個正著,也就是這一撲讓她皺眉。
不對,味道不對。
她認識的面具男,身上永遠都帶著一股淡淡的藥草香。
衣料也不對,那個男人的黑衣是黑金絲織造的,這一件連仿冒都算不上。
原來如此!
懷瑾唇角勾起邪惡的笑弧,手腕翻轉,鐲子裡冒出的利刃已抵上男人的脖子。
本正要摸上她細腰的男人頓時全身緊繃,不敢妄動。
“僱你來的人沒跟你說太孫妃有多殘忍嗎?她殺人不眨眼,可以一刀刀把人的肉割下來,也可以把人手腳筋都挑斷
,把人一點一點折磨致死是她生平最大樂趣。”
懷瑾知道這一切又是龐婉瑜搞的鬼,只有龐婉瑜知道她非完璧,但她怎麼就知道一定是這面具男?
男人心顫了。
他以為一個女人而已,根本不需要放在眼裡的,沒想到會是個女羅剎。
“不是你的錯,只能怪你祖上底子不好,才有了這麼笨的你。”
這不是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罵完了嗎?
“別動!”懷瑾用鐲子割破了他的皮肉,那人便不敢再動分毫。
她抬手取下覆在他臉上的面具,是一張極為普通的臉,已經嚇得滿頭是汗。
“過去!”她押著他走到梳妝檯那,“把那瓶藥拿起來喝了!”
她方才正捉摸這瓶‘天真無邪’是什麼玩意呢,沒想到這麼快就有試驗者送上門來了。
男人不願喝,還想試圖逃走,懷瑾力道微微加大,脖子上的傷痕越陷越深,男人想到她說把人一點點折磨致死的興致,倘若這是毒藥,那還不如喝了死個痛快。
於是,拿起,一口氣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