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說當時確實因為心疼他的遭遇而差點想要殺了那人,有種想要毀掉這個國家的衝動嗎?
她不能,他斷是不希望她知道那件事,若發生在她身上,她也不想讓任何人知曉,尤其是最在乎的人。
“無話可說,嗯?”猶記得,她因為那人砍斷了墜在她腰間的腰佩,她氣得碎了那人的衣裳,這般重要,怎能說掉落就掉落。
“我已經說了沒有殺太子,信不信由你。”懷瑾煩躁地重申了一次,轉身要走。
祈天澈一把拽回她,力度猛了些,讓她的背抵上牆的時候,疼得秀眉微擰。
他看著她倔強緊抿成線的唇,念起,俯首,吻落下。
懷瑾微縮,他停住,鼻眼相對,氣息相聞。
凝望,各自的心思,千折百轉。
良久,黑眸沉了又沉,把腰佩重新亮在她眼前。
懷瑾清晰的看到鏤空雕的玉球缺了一個口,無論從那個角度看,再也看不出龍與鳳交錯,再也看不到雙魚戲水,而且,好像不似之前那般光澤了,也有了細細的裂痕。
“還想要它嗎?”這樣一件有著瑕疵的東西。
懷瑾不假思索地點頭。
“為何?”這話,問得別有深意。
“因為……這是提條件的信物!”說完,懷瑾咬唇,好想抽自己一耳光,笨哪!
期待的心,沉下。
他譏笑,將腰佩收入掌心,“我說過,我的腰佩不給不懂得珍惜的人,想要回去自己爭取。”
明明當初腰佩為信物只是信口一說,現在卻成了心塞的理由,自作自受。
“誰稀罕!”懷瑾口是心非,從他面前瀟灑走開。
祈天澈望著雪白的身影,眸色微斂,冷,且狠。
拂袖走出承陽殿,消失的李培盛立即跟了上來,卻也感覺到主子的低氣壓。
“李培盛,當年太子被殺的事除了你之外還有其餘人看到?”
服侍多年,李培盛分得清主子這是暴風雨前的語氣,忙道,“回爺,那日您離開後奴才就依您吩咐把東宮燒了,也知您要燒了的目的,便守著,在東宮成灰以前沒讓任何人靠近。”
男人腳步倏停,黑眸閃現陰鷙。
“可她方才一開口竟是跟我澄清太子不是她殺的。”
李培盛心頭一愣,思緒一轉,頓時明白過來,“是嫣然郡主?”
當年,除了他和爺外,沒人知道太子是被人殺死的,世人只以為是被燒死在東宮了。
而太孫妃方才是見了嫣然郡主之後,才急著跟爺澄清的,那麼,是誰挑撥的,再清楚不過。
“我倒是忽略了她。”祈天澈眼裡閃過一抹冷酷的玩味,“留意她!”
“是!”
※
懷瑾終於得空踏入熟悉每一個角落的地方,那便是他們夜夜同床共枕的寢宮,然而,眼前多出的一陌生的龐大擺設叫她怔住。
那是一個靠牆而立的六門衣櫃,外面精雕了花紋,古典華貴,獨一無二。
“娘娘,這是您離開不久後,工部那邊送來的,說是殿下早前送去圖紙讓工部工匠做的,用的都是紫檀木呢,奴婢從未見過如此大又如此巧奪天工的櫃子,聽聞工匠們拿到圖紙時都為難了好久,而且做好後好多大臣家裡的夫人都想擁有,但沒有殿下的同意誰都不敢造第二個。”
包子說著,上前拉開衣櫃,像是博物館裡的解說員,滔滔不絕,“這是去年尚宮局送來的春衣,都是按您喜歡的顏色。還有這套,春夏秋冬,每年每季都有送來,雖然您不在,但是殿下沒說停,他們就不敢停止為您裁衣。”
懷瑾的內心震撼如夢,上前抬手撫上衣櫃。
那是有一次在他書房,他在處理公務,一旁的她覺得無聊,就拿起筆在宣紙上畫了個自己在現代擁有的衣櫃,一層又一層,畫得認真的時候,他好像不甘心被忽視,湊過來看了眼,問這問那,她都一一解釋給他聽,最後她只畫了半成品,後半成品就由畫功超好的他完成。
她說,他畫,竟然也能將一現代衣櫃格局的設計圖給畫了出來。
後來,那圖紙她也就放任在那裡了,沒想到他居然暗中讓人照做,連衣架子都沒少。
眼睛溼潤。
指尖再一一撫過裡面掛著的衣裳,每一件都是上上等的綾羅綢緞。
到底是忘了叫停,還是怨她的同時也不想停止寵她?
“娘娘,您要穿哪件?”包子興奮地問,抬頭就見主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