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做長輩該做的事!”
祈雋啞口無言,甩開摺扇氣呼呼地走了。
戲也看完了,懷瑾收拾收拾也打算走了,倏然,一尊肉牆穩穩紮扎地攔在面前,她往左,他也跟著挪動,她往右,他也跟著移動。
忍無可忍,她抬頭,“你想怎樣?”
“你沒什麼要問的嗎?”他淡淡地問。
懷瑾偏頭想了下,已經親眼親耳證實吳小人是祈雋扮的了,她心裡的沉悶也煙消雲散了,她還該問什麼嗎?
重新面對他,搖頭。
祈天澈逼近一步,“紫雋王是吳慈仁,你就一點疑問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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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瑾大退一步,想了想,還是搖頭,“我肯定他是吳小人沒錯,只是……跟吳小人差距太大。”
“差距在哪?”他再逼近,眼眸有了亮光。
“祈雋個性放蕩不羈,而吳小人……”
黑眸冷淡的眸光瞬間又亮了幾分,“嗯?”
“吳小人呆得像個小媳婦,一個逗比,一個呆木,虧他裝得出來。”
“……”真是自作自受。
“你就這麼肯定他是吳慈仁?”他又問。
“當然。”名字都喊出口了還有假,她只告訴過吳小人一個人。
等等!
懷瑾一把拎起他的衣領,“你早就知道吳慈仁是祈雋扮的,所以你才那麼篤定吳慈仁沒死!”
祈天澈反握住她的手,“吳慈仁對你就那麼重要?”
“當然!”懷瑾已經被逼到背抵桌案,她扳開揩油的手,說出讓某人險些內傷的話,“因為他好欺負。”
好欺負嗎?
祈天澈唇角微不可查地勾動,被光影掩飾的眼眸閃過危險的光芒。
“懷瑾,嗯?”
他低頭把玩她的腰佩,忽然呢喃般地出聲就像是輕吟她的名字,她的心跳忍不住漏了半拍。
他跟祈雋關係那麼好,祈雋告訴他也不奇怪,奇怪的是,她怎麼覺得自己的名字從他嘴裡念出來特麼天籟?
“懷瑾……”他又念。
懷瑾看他,發現他依舊在把玩掛在她腰間的腰佩。
“懷瑾……”
“嗯。”她不得不應。
“懷瑾……”
“什麼事!”聲音再好聽也不能這麼吊著人啊。
“沒事,挺好聽的名字。”祈天澈直起身,一臉平靜地說。
啥玩意兒,名字好聽就能一直喊,這不是耍她玩嘛!但是,為毛這一次她一點也沒有想扁他的衝動?
好吧,看在他慧眼識名的份上放過他了,據說這還是那三個老男人查遍中華字典給取的呢。
“沒事就給我讓開。”懷瑾推開他,悠悠然地走了。
“爺,為何您不親自跟娘娘解釋清楚?”李培盛好奇地問,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叫,對!爺這是為他人做嫁衣裳了!
“讓她自己發現!”祈天澈接過茶,淺啜了口。
“要是發現不了呢?”
高冷的俊臉詭異地勾唇,“發現不了?我會親自‘教’她發現。”
李培盛不由得打了個顫,爺要是陰暗起來也不太像個人,若是和隔壁那位姑奶奶比,說實話,他還蠻期待的。
“那,爺,計劃還要如實進行嗎?”
“為何不?”
“讓成親大典順利進行,娘娘自然就跑不掉了。”
李培盛覺得紫雋王就是故意的,故意大白天的進宮,還進得人盡皆知,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巧的事。
“就算沒有成親大典她也跑不掉!”好看的薄唇微微上揚,深邃的黑眸閃著可怕的篤定。
……
懷瑾才拐過牆角,忽然生出一股勁力將她拽過去,直接將她壓到牆面上。
她眼眸一凜,右手利落地揚起,待看清是誰後連忙收了手。
“活膩歪了跟我說一聲,我很樂意成全你的。”
祈雋招搖的桃花眼從她手腕上的手鐲掃過,如果他沒猜錯,剛才那一剎那的寒光是從那裡出來的吧?
手鐲,那不就是——
“你沒聽皇太孫說光天化日下不妥,只能偷偷的來了。”收回目光,他邪笑道。
懷瑾還是無法把吳小人跟他聯想在一塊,祈雋就像一隻招搖的蜜蜂,到哪都嗡嗡嗡,吳小人那麼安靜,那麼沉默。
反正在他身上,她找不到那種寧靜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