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在聖僧的經聲中,跪在聖壇中間祭告天帝,天大的事都不能打斷。
祈天澈倏然刷地睜開眼,心裡有種淡淡的窒息感。
“殿下,可是不適?”蘇敬擔憂地詢問。
祈天澈擺擺手,雙手合十繼續。
然而,那種慌越來越明顯,擾得他心煩意亂,他還是睜開了眼,起身。
“殿下,這是歷代繼位者必經之禮,您不能離開。”蘇敬立即站出來阻攔。
“離本宮即位尚有一年,一年後再行此禮。”祈天澈冷眸微眯,心底的那股不安感越來越強烈。
“可是您現已是代天子之責,已是天之子,請殿下守禮。”蘇敬屈膝跪地請求,站在旁邊的一票大臣也跟著附和。
“既然代的是天子之責,那麼這禮,本宮宣佈就此作廢。”祈天澈肅然宣佈,而後拂袖而去。
“殿下留步!”蘇敬站起身,威嚴迸發,“自古,禮不可廢,殿下如此做難免不妥。”
“一朝天子一朝臣,若只懂效法又怎能開闢新的盛世。”清冷淡淡的語調,卻叫人震驚得忘了反駁。
雖說眼下朝中大權都分別在蘇敬和燕王手裡,可是看這皇太孫好像一點兒也不擔心自己一年後沒法即位。
不過,這皇太孫的確是少有的睿智,決策果斷,知人善用,處理朝政更是井井有條,治理國家也自有一套。
就像他說的,他的確能將朔夜國劈開另一篇盛世之貌。
“燕王,依老臣看,這皇太孫……”蘇敬失望地搖搖頭。
“蘇大人息怒,誰又敢說殿下說得不對?他的確有這個能力不是嗎?”燕王笑笑道,拍拍臭脾氣的蘇老頭,拂袖轉身離開,“其實啊,本王亦覺得這禮是多餘的。”
身後,蘇敬氣得吹鬍子瞪眼。
不行,他得儘快查清這皇太孫的身世,不然朔夜國真要被他給毀了。
……
祈天澈疾步匆匆趕回承陽殿,承陽殿空無一人,安靜得叫他心慌。
他進了寢宮找,沒見人,又往書房找,也沒見,就在放下珠簾轉身要走之際,書案上一本從未見過的書掠過他眼角。
他大步上前拿起來一看,才開啟,一張小紙張從書裡掉出來,落在地上。
小小的紙上以一種他從未見過的畫法畫了三男一女,他們的前面亦是他從未見過的三層精緻糕點,上面還點著一根蠟燭。
最顯眼的是站在中間,頭上戴著可愛的紙帽的女子,她穿著淡粉色的紗裙,只及膝蓋,無袖,是令人眼前一亮的衣裳,沒有繁瑣的腰帶,卻又極為收腰,能完全襯托出她玲瓏有致的曲線。
她有著一張精緻的鵝蛋臉,黛眉如柳,一雙星眸熠熠生輝,絕塵脫俗中又帶著七分機巧靈動、三分稚氣未脫,顧盼間,總不經意流露出耐人尋味的神采,引人遐想,令男人想瘋狂追逐。
祈天澈看著紙張裡的女子笑得分外燦爛的笑容,有種奇怪的感覺湧上心頭,彷彿,他們早已見過。
再看那三個男人,看起來都是上了年紀的,約莫快到知天命之年了。
三個男人,一個女人……
祈天澈忽然想起什麼,立即翻開手上書本的第一頁,‘懷瑾公主’四個字很可愛的出現在眼前,雖是歪歪扭扭的,但熟悉的字跡,叫他微微瞠目。
這是她的戰利品之一,那麼重要又怎會端正的擺在他的書案上?
祈天澈忙把紙張夾回書裡,放在書案上,大步走出去,回到寢宮拉開衣櫃,孩子的衣裳都不見了,她的衣服也少了幾件。
蹙眉,心下一驚。
“李培盛,傳令下去,立即關閉宮門!”
令下,門外的李培盛只覺得有一道疾風從眼前吹過,然後,已沒了爺的身影。
祈天澈飛身一路尋找。
懷瑾,你居然敢!你居然還敢!
……
“娘娘,您累嗎?”包子弱弱地問。
宮門明明就在前面不遠了,可是他們卻好像在原地走了半個時辰,怎麼走都走不到似的。
那是因為她家娘娘幾乎是在原地踏步啊。
肖媛倒是不覺得累,抱著劍冷如冰霜地奉陪著。
“你累了?那要不咱們歇一會吧?”懷瑾眼前一亮,很體貼下人地道。
包子連連搖頭,“奴婢不累,奴婢不累。”
其實,很累啊。
小少爺好重!
懷瑾立即板臉,“包子,你怎麼可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