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被冷漠地擋住。
懷瑾的手僵在半空,除了尷尬,還有一絲難過。
他不願她碰他?
因為那個杯子,他就這麼生氣?
還是,又把她看成了對他下藥的肖燕?
怔怔地看著他,他卻偏過頭去,懷瑾忽然覺得心被什麼東西給蜇了一下,細細地疼。
“我只是確認你這個草包有沒有生病而已,畢竟,你是因為我才被罰跪,我可不喜歡隨便欠人人情,那可能得傾家蕩產來還的。”她瀟灑地擺擺手,笑得很不在乎。
男人沒再出聲,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她自討沒趣,不想再理他,轉身離開之際還不忘怒瞪一眼李培盛。
懷瑾才離開,她帶動的紗幔還在搖曳,床上清冷漠然的男人猛地探出頭,捂住心口,一口血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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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之約
“爺!”李培盛臉色丕變,上前扶起主子,“爺,您的藥呢?”
爺回了承陽殿後就接二連三的吐血,這次不吃藥不行,再這樣下去能把人吐死的。
偏偏,就在爺打算運功壓制時,那位姑奶奶就闖進來了,害得爺險些傷了自個,也無怪乎爺對她如此冷漠了皆。
“藥,只剩一顆了。”祈天澈極力穩住情緒,清淡地道。
“一顆!只剩一顆!”李培盛咋呼,“爺,那怎麼辦?十五年了,那個神醫可能已經不在了。父”
爺在太子妃病逝那年起身子就變得很詭怪,一激動就會吐血,嚴重的還會昏闕過去,後來機緣巧合下爺遇見了聖手神醫,神醫說是生來帶的病根,只能剋制,不能根治,這就是爺的性子為何這般清冷的原因,不過這股清冷倒給人一種仙人般的氣質。
當年,聖手神醫辭別前還留下一瓶藥,說是若是實在無法抑制情緒,就服一顆藥,否則怕是會吐血身亡,並說二十年後會找到根治的方法回來。
現在,只剩下一顆了,距離二十年之約還有五年,那往後爺該如何?
“李培盛,你想把她再吵回來嗎?”祈天澈冷瞪。
“爺,要不,告訴娘娘吧,知曉了您的身子她會更體諒您,不會再惹您有情緒了。”要他說,都是因為太孫妃,他家的爺才會一回來就吐血這般嚴重。
祈天澈躺下,李培盛以為他無視自己的建議了的,但是,才放好紗帳,床裡邊傳來悶悶的聲音,“告訴她作甚,還嫌你家爺在她那裡不夠草包?”
李培盛愕然,隨即忍不住捂嘴竊笑,原來是男人的面子問題。
若說他家爺草包,那天底下的人全都是廢材了。
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那位姑奶奶看到與她想象的大為不同的爺時,會是什麼樣的表情,那一定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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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時一刻,雨勢漸弱。
千棺冢的夜,鬼魅森森,被大雨沖刷後更是臭氣熏天。
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從那片死屍中爬出來,猶如厲鬼。
她幾乎耗盡了力氣一點點一點點爬出千棺冢,早已吐得連膽汁都要出來了。
有好幾次想就這樣死去,可是,她不甘,她恨,她想要報復,所以,她硬是撐著一口氣活下來了,活著爬出這個陰森恐怖的地方。
難怪,難怪她父親回去後會大病在床,這裡非活人能待。
現在,她滿腦子都是死屍、腐屍、棺材,滿腦子的死人堆!
“啊!!”趴在積水的地上、無比狼狽的女人捶地嘶聲大喊,亂髮下的眼眸盡是恨意。
她陰狠地指天發誓,“肖燕,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搶了我的位子,不該讓他對你好,不該那麼囂張,那麼得意!我爬出來了,我活著爬出千棺冢了,我一定要讓你生不如死!!”
她緊緊握著一支梅花簪,能支撐她到現在的就是這簪子,並不貴重,卻是她最珍貴的。
因為,是他送的,所以彌足珍貴。
良久,她終於有了力氣站起來,拖著渾身屍臭搖搖晃晃地走出這個比地獄還可怕的地方。
林外,一頂轎子停在那裡。
是王安。
見到她,大喜地上前,將手上的大氅給她披上,“奴才恭喜娘娘重生,這是太子命奴才等在這裡迎接您的。”
重生嗎?
龐婉瑜扯出一抹冷笑,的確是重生!今夜過後,她不會再大意,不會再低估肖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