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想到會發展成這樣子的,因為她今夜還有事要辦,被他幾輪下來,連動都不想動了。
可是,這件事不辦又不行。
他到底醉沒醉?
應是醉了吧,不然今夜怎會要得那般急,比平時少了些溫柔和耐心,就像那夜,他知道寶寶貝貝是他孩子的時候。
下榻穿上一身黑衣,蒙上面紗,輕手輕腳地離開營帳,前往某個新添人氣的營帳。
黑漆漆的營帳內,一枚竹尖穿透營帳直逼床榻,床上沉睡的男子快如閃電地以指夾住,坐起來,手一揮,燭火頓時被點亮。
秋離楓開啟綁在竹尖上的紙條,掃了眼,下榻,熄了燭火,閃出營帳。
一處小山丘上,一身黑衣的女子迎風而立,黑髮如瀑,順滑地披散在背。
雪白的身影頃刻而至,一黑一白,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是你要的東西。”
溫和的嗓音毫無波瀾地打破暗夜的寂靜。
一股不大不小的勁風襲來,女子回身穩穩抓住投過來的東西,低頭,趁著夜色,瞧清了上面的字,陣法秘籍,不禁瞠目。
真的是他!
她以楚嫣的名義約他出來,要他帶上陣法秘籍,他真的來了,還真的帶來了她指定的東西。
也就是說,他真的跟月朗國有關?
為什麼?他圖的是什麼?
“這本就是我今日來的另一目的,把這本陣法交給你,以防萬一。”秋離楓平靜地說。
懷瑾徹底失望了,原來,他今夜真的約了月朗國的人碰頭。
“我只是沒想到,居然是以這種方式交到你手上。”秋離楓苦笑,轉身,“倒也不怪你,瑾兒。”
懷瑾如遭雷劈,抬頭,瞠目結舌地看著他的背影。
“你怎知道是我?”拉下面罩。
“因為是你,我才會來。”他又沒有跟月朗國的人有勾結,在看到紙條上指名要帶上陣法秘籍的時候,他就猜到是她了。
他知道他是他們懷疑的物件,也知道她留他下來是別有用心。
不難受的,真的。
“師父,我……”懷瑾滿臉的愧疚和窘迫,她承認這樣的試探小人了些,可是大戰在即,她不能冒半點險啊。
“什麼也不用說,我懂,也不怪你。”秋離楓回頭,對她露出一如既往的笑容。
“對不起。”懷瑾誠心地對他鞠躬致歉。
“我明日回京,本想等弄清楚了給你一個交代的,即便我不在身邊,這本書應該也幫得到你一些。”
懷瑾心裡更過意不去了,手上的那本書有如千斤重。
人家特地為她而來,而她卻對他做這樣卑鄙的試探,好想拍死自己!
“無需自責,你的懷疑是應當的。”秋離楓笑著安慰。
“師父,你不會生氣嗎?”他好像永遠都是一派溫和。
“教不嚴,師之惰,要生氣也是生我自己的氣。”對你,不會。
“呵呵……也是喔。”懷瑾尷尬地笑笑。
“為師走了,你,保重。”深深看了她一眼,他飛身離去。
“師父,保重!”懷瑾只能對著黑夜揮手。
……
翌日,懷瑾醒來的時候另一半的床位已經冰冷。
只剩劈風趴在床前陪著她。
看來,那個男人宿醉後,忘了昨夜發生什麼,說過什麼了呢,不然怎麼可能不等她醒來。
但他把她吃了,也沒丁點表示麼?
她不是可以白吃的人好麼,雖然彼此已經不知道那啥那啥多少次了。
爬起來洗漱完畢,穿戴整齊,懷瑾帶著劈風走出營帳,直接往議事的營帳走去。
營帳裡
,所有人都圍在沙盤前,祈天澈拿著小旗幟推演沙盤,手裡還照著一張圖,那應該是楚墨連夜畫出來的佈防圖。
她倒是沒想到楚墨還有這樣的用處。
她的出現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頭一次覺得姍姍來遲的尷尬。
對上祈天澈的目光,很淡,看來真的是把昨夜春風當是習以為常了。
包括他說的‘此生最愛’,她對他的解釋,他都忘了。
“繼續。”祈天澈低頭,繼續推演沙盤;“這裡,還有這裡……最有利的地形……”
懷瑾默默走到他身邊,看著他認真推算敵國的戰略,也跟著投入其中,偶爾會提出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