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已經來到眼前,而且,用腳抬起拉桿。
“你敢摔我的劈風?”懷瑾冷冽如冰地質問。
四名士兵險些沒嚇破膽,連忙跪地討饒,“娘娘饒命,小的們知錯了!”
嗚嗚……本來以為搶到護送這狗將軍的機會能立功的,現在好了,不掉腦袋就不錯了,尤其皇上剛駕崩,這位娘娘的情緒想必是極為不穩定,這下更會拿他們開刀了。
聽到女主人的聲音,一直無精打采的劈風緩緩睜開雙眼,艱難地抬頭看向她。
“走吧。”懷瑾不耐地揮手,而後,用手接住拉車,輕輕放下,才走到劈風面前。
幾名士兵聽了,忙不迭磕頭謝恩,如獲大赦地逃離。
懷瑾看著口吐白沫,呼哧呼哧的劈風,看到它果然渾身是傷,大
大小小的都有,她心如刀割,就好像自己養的孩子被人欺負了一樣,怒不可遏。
“劈風,你辛苦了。”她蹲下身輕輕撫上它的小腦袋,沒帶手帕,便撕下衣角為它擦去嘴角邊的白沫。
此時的劈風比那會被楚嫣那賤人整斷腿還嚴重,看得叫人心疼不已。
即便她見多識廣,也沒見過這麼有人性的狗。
感動時會落淚,還會幫她保護孩子,現在還幫她找回了瓔珞,救它的男主人。
它果然是他們家的一份子啊!
劈風眨了眨眼,腦袋又耷拉下去,好像是在說,容它歇息一下。
懷瑾看懂它全身上下都難受,一點兒也不怕髒,輕輕把它抱到懷裡,“我們一起去等祈天澈醒來。”
她拒絕了門衛的幫忙,儘管很重,但她堅信自己負擔得起。
回到寢房前,大家看到她氣喘吁吁地抱著劈風前來,忙不迭上前搭把手。
劈風這龐大的體積男子抱來都覺得重,她一個身材纖細的女子居然能從門口抱到這裡,可見劈風在她心中的分量也非同一般。
“好了,我們先在這裡等著,等祈天澈醒來了,我再給你洗白白好不好?”懷瑾讓斐然把劈風輕輕放在地上,然後蹲在它身邊,一下一下地撫著它的腦袋,溫柔地道。
劈風眨了下眼表示同意,然後閉上眼睛補充元氣了。
懷瑾望向緊閉的門,神經再度緊繃,憂心忡忡。
這跟在現代,等在手術室門外的心情是一樣的。
焦躁不安,害怕門開後,那個結果自己承受不來。
……
一輛馬車緩緩遠離樊城,停在一片隱秘的林間。
馬車裡率先被扔下一個人來,然後,一襲白衣勝雪的男子緩緩鑽出馬車,在馬車前,迎風而立。
衣袂飄飄,恍如不屬塵世般的出塵清逸,即使,剛劫了人,即使前方已有一人在等候,他依然沉靜淡然,渾身上下無時無刻都散發著令人心靜的溫煦與乾淨氣質。
然而,他的臉卻是透著不尋常的白,像是隨時都會隨風逝去。
“樓主,您可還好?”龍飛擔憂地詢問,樓主離開樊城,不,應該說離開那座行宮後,好像病了。
“無礙。”秋離楓步下馬車。
原本背對著他們的黑衣人這才轉過身來,依禮對他做了個揖,“公子做得很好……”
而後,瞥了眼被捆成一團,已經昏過去的月朗帝,道,“公子,為何楚墨死了,不是肖燕的肖燕卻還活著?”
“不知。”秋離楓淺淡地道。
“那麼,請公子把東西拿出來讓奴才瞧一瞧,奴才也好對主公有個交代。”那人要求。
秋離楓沒有一絲猶豫地把手探入頸子內,尋到一根細繩,輕輕拉出。
一塊圓形玉佩在陽光下輕輕旋轉,閃著玉澤。
“方便的話,請公子把東西取下來給奴才瞧個清楚。”那人朝他身手。
“放肆!”龍飛提起劍擋在秋離楓跟前,厲聲呵斥,“難道你主公沒告訴過你,此玉一刻也不能離開樓主的身子嗎?!”
“我看放肆的人是你!別忘了你何以有今日!”那人提醒,聲音有些陰陽怪氣。
龍飛微微低下頭,卻在猶豫之間,溫煦的嗓音在身後響起。
“龍飛,退下。”
龍飛擔心地看了他一眼,默然收劍退到一邊。
秋離楓往前一步,就要取出玉佩。
“不用了,奴才會如實稟報主公,至於那女人還活著的事,影響也不大,畢竟祈天澈已死,諒她一個女人也做不出什麼來。還請公子記得進行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