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淼想了一下,道:“把那個車伕叫過來,我讓他去給宮裡遞個信兒。”
既然第一時間沒追出來,那可就別怪她不給他解釋的機會了。
皇宮御書房。
周秀都替皇上著急,極想替他去將娘娘給追回來,可惜皇上卻好像完全沒那個意思一般,依然沉穩的跟林郡主說話。
他時不時的往外看,結果還真在外間看到了跟著娘娘的車伕,他看了眼陸晟,小心的從旁邊退了出去。
此刻的陸晟毫無求生欲,依然鎮定的看著林清語,林清語見好就收,此刻已經穿著整齊的退到了五步之外。
陸晟的目光流轉於她的脖頸,林清語下意識的將脖頸仰起了些,露出脆弱的肌膚表示臣服。
半晌,陸晟緩緩道:“郡主這肩上的東西是朕想要的,不知可否割愛給朕,讓朕好好觀賞一下?”
“皇上想要自然可以,只是需要您親自臨繪。”林清語勾著紅唇輕聲道。
陸晟冷漠的看向她:“何至於那麼麻煩,只要叫人割了郡主這皮不就好了?”
“……”林清語無言片刻,隨後道,“臣女身上能有多少東西,好東西還是都在心裡存著,皇上若是想要,自是該費些心才是。”
陸晟輕嗤一聲:“朕如今最不想費的便是這顆心,郡主恐怕找錯人了。”
“不願費心也可以,只要給臣女在皇上身邊留下一席之地便可,這個要求總不算過分了?”林清語眼底透出淡淡的哀怨。
陸晟看了她一眼,垂眸:“過分。”
林清語猛掐一下手指,隨後不卑不亢的笑道:“那便沒什麼辦法了,這心裡的拿不出來,臣女也就只有這肩上的可以給皇上了,只是請皇上拿了這東西后,給臣女留一個全屍便好。”
言語間竟是透出幾分死志。
她的態度讓陸晟逐漸覺得難辦,他是不可能把這女人弄進宮的,哪怕是做個奴才,可佈防圖的誘惑又太大,若是能拿到佈防圖,他便可以直取雲南,完成他計劃已久的大業。
“皇上為何還要思考,拿到佈防圖又得到臣女,難道不是一件大好事嗎?”林清語有些不解,她印象裡他是個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男人,這對他而言本是天大的便宜,怎麼他這麼推拒——
難不成是因為剛才那女人?林清語的眼睛眯了起來,眼底流露出淡淡的趣味,是了,她竟是將這件事給忘了。
“臣女耽誤皇上這麼長時間,估計皇上這會兒也累了,不如臣女先行退下,皇上再好好思量一下此事如何?”林清語輕笑道。
陸晟抬眼掃了她一眼:“你不過是想在這京都求個安穩,入宮並非唯一的選擇,不如朕將你許給國師做正房夫人如何?又或者朕封你為公主,你可以挑一個。”
若她選了國師,那便先委屈國師一段時間,等騙到佈防圖後再解決她,選了其他的就更好辦,左右不過是他一句話的事,沒有實權的封號他可以一封一大把。
唯獨進宮不行。就淼淼那個看著慫實際上死犟的德行,別管自己是因為何事將人弄進宮的,恐怕她都要炸給自己看。
林清語聞言眉頭微挑,說不動心是假的,可是她想要的不是什麼國師夫人,而是想做禮部尚書葉韞的正妻。這麼個好機會擺在眼前,不利用真是可惜了,就葉韞那個榆木腦袋,也不知道何時才能開竅。
林清語惋惜的低下頭,嘆了聲氣違心道:“臣女只想跟著皇上。”
“跟著朕?那需進宮便灌下避子湯,終身不得進貴妃以上的位份,你確定還要跟著朕?”陸晟打量的盯著她。
林清語無語片刻,隨後嬌聲道:“不管皇上是否相信,臣女都對皇上一見傾心,此生除了皇上誰都不會再嫁。”
……這套說辭倒是耳熟得很,彷彿某個女人也曾和他這樣說過。
假話莫非都長一個樣?
陸晟眉頭微挑:“那你回去等著,朕再想想。”
見他這麼說,林清語反倒拿不準他是什麼想法了,只得應了一聲:“那臣女先行告退。”
“嗯,”陸晟低頭拿了本奏摺,淡淡道,“日後再來朝見,記得洗乾淨身上那堆香,朕雖然不通醫術,可常理還是通的。”她靠近時自己那陣突如其來的睏倦,恐怕不是那麼巧就出現的東西。
林清語僵了一瞬,勉強掛起笑道:“臣女知道了。”她本想解釋的,可面對陸晟這樣的人,她清楚再多的解釋也是枉然,乾脆承認了就是,反正自己佈防圖在手,他也不會將自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