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進了綠意閣的院門,守在堂屋的白玉看見他立刻往外迎來,離得幾步遠時也覺出了一樣:“……殿下萬安。”白玉問安時明顯懸著口氣兒。
沈晰顧不上理她,徑直進了堂屋。他這般風風火火,步子比平日重了不少,堂屋半開半閉的門被他一推又撞出了一聲不客氣的咣響。楚怡在臥房裡聽見動靜覺得奇怪,但屏風擋在門前她又瞧不見外頭,就直接走出來檢視。
兩個人目光一觸,楚怡一懵:“殿下?”
怎麼了這是?
她遲疑著打量他,餘光同時注意到了屋外白玉緊張的面色。但還沒來得及問,他先開口了:“楚怡,你怎麼了?”
“?”
她好生愣了一下:“臣妾……沒怎麼啊?”
吃得飽睡得好,沒病沒災也不是姨媽期,他這個問題打哪兒來的?
沈晰打量著她,定了口氣:“你昨天怎麼了?”
“?”楚怡又是一怔,心說昨天我也沒什麼事啊?太子信手打簾走進了臥房。
她趕緊跟進去,他帶著三分鬱色坐在了羅漢床上,又瞧瞧她,說:“你坐。”
楚怡誠惶誠恐地坐下了,他長緩了口氣:“昨天孤從宜春殿回來,你就一直不冷不熱的是怎麼了?孤思來想去,還是得直接問你。”
楚怡啞了啞,心道我什麼時候不冷不熱的了?她覺得她對他挺正常的啊,雖然她當時沉浸在複雜的心理鬥爭中,但她清楚那些鬥爭準不能跟他說,所以有意在他面前顯得正常來著。
還是讓他看出來了?
她沉吟了一下,誠懇地覺得那也有可能——她對自己的演技是沒啥可自信的。
楚怡的手指颳起了裙子上的繡紋:“臣妾沒什麼事,就是在想些事情,想得入神了所以……”
“什麼事情?”太子追問道。
楚怡僵住,心說你怎麼還追根問底呢?
沈晰定定地看著她:“是關於太子妃的,還是關於孤的?還是誰讓你不高興了?說來聽聽。”
……這沒法說啊。
楚怡木然看著他,臉上或許還算冷靜,但實際上已經緊張的嘴唇都麻了。
沈晰一瞧,果然是有事。
“是為孤送太子妃回宜春殿的事不高興了?”他探問道。
楚怡立刻說:“不是!”
嗯,果然不是。
沈晰點點頭:“直說吧,孤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