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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看出來了,太子妃趙氏並不願意落個待下苛刻的名聲。

這一點從先前的種種小事都能看出來。她們進入東宮後,過了中秋和重陽兩個節,太子妃都讓身邊的大宮女親自送了節令小吃過來。

中秋之後趕上楚怡的生辰,大宮女也又過來了一趟,賞了她一套釵子,還幫太子妃帶話道:“殿下說了,楚娘子家裡是落了罪,但朝中之事怪不到娘子頭上。娘子既進了東宮,就安心過日子,若有什麼需要的,便著人去宜春殿回個話。”

——誠然這話有七成只是為說的好聽,可也足以表明太子妃的想法了。

楚怡掂量著,在太子妃眼裡大概是隻要她們不去勾搭太子,她也願意讓大家都好好過日子,給自己博個賢名。她若就這麼忍著欺負憋屈地活,有朝一日被揭出來,反倒是給太子妃添堵。

但云詩不這麼想,雲詩小心翼翼地勸她說:“姐姐還是別了,東宮也好,皇上的後宮也罷,吃啞巴虧的從來不在少數,可也從來沒聽過這麼直愣愣地去告狀的。”

“從來如此,便對麼?”楚怡拿魯迅先生的名言反問她。

雲詩啞口無言,愣了愣,又問:“那你打算怎麼辦?”

楚怡起身就往外走:“我直接去宜春殿。”

第2章

宜春殿裡,氣氛特別低沉。

昨天晚上太子殿下過來了,近前侍奉的宮人聽得很清楚,夫妻兩個相談甚歡,太子妃邀太子早上一道用完膳再走,太子答應了。

可今天一早,也不知怎麼回事,太子就直接離開了宜春殿,只吩咐宮人好好侍候太子妃。

打那會兒開始,宜春殿裡的氛圍就不對了。早膳時太子妃沉默地用了一小碗,就讓人撤了膳。

屋裡頭最得臉的侍女白蕊是唯一一個知道出了什麼事的人,是以在太子妃歪在羅漢床上緩神的時候,她小心地上前勸了一勸:“殿下,依奴婢看,您有些話……不妨別說了。”

趙瑾月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她定定地看了看白蕊,問她:“我說得不對麼?”

“這……”白蕊啞了聲,不知道該怎麼回她。

她原本覺得,今兒早上的事兒是太子妃的不是。太子殿下只是在晨起時隨口埋怨了句近來政務忙、課業也緊,過得煩的很。太子妃便長篇大論地說了一堆規勸的話,說得太子不耐煩了。

在白蕊看來,人都有乏累的時候,跟親近的人抱怨兩句是人之常情。在今日之事上,是太子妃太刻板了。

但同時,要硬論對錯,太子妃的話倒也都沒錯。

白蕊便說:“奴婢只是覺得,您這樣有些不近人情了。”

趙瑾月沒開口,白蕊瞧了瞧她的神色,又道:“奴婢擔心,您這樣是把太子殿下往徐側妃那兒推。”

趙瑾月一聲輕笑,白蕊趕忙閉了口。那抹笑意冷下去之後,趙瑾月說:“那就由著他去。反正,我也學不來徐氏那副狐媚樣子。”

白蕊就說不出話了。其實在她看來,徐氏能突然冒出來、一舉被立為側妃,跟太子妃這個清高性子不無關係。

按照規制,太子妾總共分為四等,自上到下依次是側妃、良娣、寶林、奉儀。誠然再往後還可以有妾侍,沒有員額限制,但那按規矩說是不作數的,花名冊上也只按宮女來算。

目下的東宮裡,太子妾共有三人,都是去年九月太子大婚時皇后和舒妃一起做主冊封的,最初封的都是寶林。

白蕊清楚地記得,太子在剛成婚那會兒,對幾個妾都不感興趣,就想跟太子妃好好過日子。可太子妃一直這樣的一板一眼,單是她在旁邊瞧著,都覺得難以交心。

便是民間普通的夫妻相處,都鮮少有一方願意總聽另一方說教,又何況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呢?太子妃大約是想做得端莊賢惠有威嚴,可日子長了,太子吃不住呀!

就這樣,徐氏入了太子的眼。徐氏的出身比不得太子妃,論長相也不是頂好,但性子和軟。宮人們私底下議論,說太子在徐氏那兒時,總比在太子妃這裡放鬆多了。

於是,徐氏在今年四月份晉了良娣,上個月,皇后又賜了道恩典封徐氏做側妃。

打那之後,太子妃就愈發彆扭了。白蕊瞧著,她其實是想跟太子好好做恩愛夫妻,可她又奇怪地非要拿著這個清高勁兒!

白蕊對此很是費解,不懂太子都沒在太子妃面前擺譜,太子妃在太子跟前為什麼反倒冷傲了起來。

白蕊心裡揶揄著,外頭的桃蕊匆匆地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