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都是被睡完就忘啊?據說連衛子夫都曾差點被放出宮去。
說什麼侍過寢就有保障了,那就是一碗連基礎邏輯都不成立的心靈雞湯。
沈晰聽得一怔——她竟然這樣看他?一瞬間他惱意上竄,可看著她的臉,那股火氣又實在發不出來。
楚怡在覺出周圍的安靜後看向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大實話說得不合適,而後又從旁邊宦官發白的臉色中看出——她這會兒該跪下謝罪了!
她於是趕忙起身要跪,但膝頭剛一彎,他的手扶了過來。
他奇怪地比她更加侷促:“沒事沒事。”她遲疑著坐回去,他咳了聲,又說,“你這麼說……也不是沒道理。”
“?”楚怡有點驚了。
這個人脾氣怎麼這麼好?
她剛才的那句話,說好聽點叫闡述客觀事實,說難聽點就是在說他朝三暮四。
她猶疑不定地看他,而他在說完那一句話後進閉上了嘴,薄唇緊抿著,面色看上去有點發青。
沈晰心裡被自己搞毛了——他剛才說了什麼啊?
她說得哪有道理?他才不是那種人!
可他就是鬼使神差地順著她的話說了。在察覺到她要跪地謝罪的那一剎間,他感到無比的不安。
這種不安在他身上不該出現,他是太子,每日跪他的人多了去了。以她的身份,跪在他面前更不稀奇。
可他好像就是下意識裡不想看到,不由自主地攔了她。
攔完又哄完,沈晰自己也覺得有點彆扭。盯著碟子裡一隻沒吃完的蛋餃緩了好幾口氣,他問她:“吃飽了麼?”
“……吃飽了。”楚怡道。
他點點頭:“出去走走?孤晨起時看見池塘裡的荷花開了,挺好看的。”
他說得輕描淡寫,可事實上,晨起路過池塘看見那幾朵荷花時,他的第一個反應便是她羅漢床的榻桌上有一隻白玉瓶,插幾朵粉嫩嬌豔的荷花肯定好看!
他還有一茬沒一茬地設想過怎麼邀她去一道賞荷花來著,但到了面前,話偏就這樣生硬起來。
他從來沒正經思量過如何討女孩子歡心,現下他也懊惱於自己的不擅長。
好在楚怡和和氣氣地答應了。二人便一道出了綠意閣的門,東宮的花園離這裡不算太遠,沿著小道轉過兩道彎就到了。
沈晰一路上的心跳都很亂。他接觸的女人也不是一個兩個了,可還真頭一回體驗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