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們夫婦的分房,谷不凡心知肚明,也暗贊宋暖的大氣。醫者就是醫者,知道怎麼才是對病人最好的。
溫老太雖有些不解,但稍稍一想,也就明白了。
這天,她拉著宋暖的手,欣慰的拍了拍,“暖暖,委屈你了。”
“祖母,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宋暖一頭霧水。
“你們分房睡,難道不委屈你?”溫老太笑了笑,道:“雖然,我很想抱曾孫,不過阿正體內的毒剛清除,身子虧空太久,的確是需要好好調養的。”
說著,她又拍拍宋暖的手背。
“不急!養好了身子,以後很多機會。”
宋暖羞紅了臉,“祖母,我又不急,你這麼說,我……我怪不好意思的。以後不說這事,真的,不說這事。”
“哎呀,我棚裡有件急活要做,我先去忙。”
她火燒屁、股般的火速遁了。
溫老太望著她的背影,捂嘴笑了。
宋暖臉紅紅的從溫老太的屋裡出來,谷不凡把她叫了過去。他正坐在池邊的桌前,小爐子裡煮著水,紫砂壺裡剛沏了茶。
不管天有多冷,似乎大家都最喜歡在那裡坐。
宋暖在想,開年後,找人搭個茅草亭。裡面放一套石桌椅,三面掛草蓆,草蓆用白花藍布鎖邊,中間掛一盞大燈。
一定很田園,很美。
“師父。”
“暖丫頭,陪為師喝茶。”
“好的!”
宋暖提壺沖洗茶杯,再給兩人各倒了一杯茶,“師父,請喝茶!”不知她想到了什麼,撲哧一聲笑了,“噗……”
“暖丫頭,你笑什麼呢?”
“我看著這茶,想到這還是師父從谷裡帶來的茶,心裡有些過意不去。明天我和阿正去鎮上置年貨,我備些茶葉回來。”
宋暖挺不好意思的。
家裡的茶葉極少,還是溫老太從老宅帶來的。她習慣了有茶喝茶,有水喝水,所以也忘記了備茶葉。
谷不凡接過茶杯,抿了一口便擱在桌上,“暖丫頭,你坐下!為師有事要與你聊聊。”
“好!”宋暖依言坐下。
谷不凡遞了一本書過來,“暖丫頭,你有醫術功底,又識字,還有天分。我想讓你學習針炙,你可願意?”
針炙?
宋暖聽到這兩個字,腦海裡立刻浮現一個人體,上面佈滿紅點標註的穴位。她以前沒多深入這一塊,但是也略懂一些。
前些日子,她還用針助宋玲停止抽搐,幫溫老太放血,把她從中風狀態中弄醒。
可儘管如此,她懂的也不多。
只是恰巧知道這兩樣而已。
“師父,可以的。”
“除了這個,以後,我的所有本事都一一的教給你。丫頭啊,你可得做好刻苦學習的準備。學醫可不是一件易事。開春後,你們縣裡就要進行醫考,為師希望你能取一塊行醫木牌回來。”
聞言,宋暖驚訝,“師父,你不是說你的徒弟不屑那東西嗎?”
“是不屑,但是如果沒有,人家不得說我谷不凡的徒弟連行醫木牌都拿不到手?再說了,這也是為了你以後方便。”
谷不凡不迂腐,但從上次宋暖的牢獄之災,也知道身在凡俗中,有許多無奈。
如果宋暖沒有行醫木牌,以後還有同樣的事情發生。
“你去參加,還要得第一名。這樣一來,你就是用事實告訴他們,你不是沒資格拿到木牌,而是以前不想拿。”
谷不凡在打算收宋暖為徒時,他便想到了這一點。
宋暖點頭,“師父,我明白了。”
“好好努力,還有兩個月的時間,為師就在這裡,你有疑問,隨時問我。”
“好!多謝師父。”
谷不凡微笑頷首,又道:“暖丫頭,上次為師送你的銀針包,你得空了要多練練。如果有不懂的地方,你隨時來問我。”
“好!”宋暖接過醫書,問:“師父,那我拿什麼來練手呢?”
“雞。”
“雞?”宋暖驚訝。
谷不凡點頭,“我已經讓村長幫忙從村裡買了十隻雞回來,就放在雞窩裡養著,你可以抓去練習針法。”
“師父,我要是不小心把它們全弄死了怎麼辦?”
“那就再買雞。”
“啊?”宋暖撓撓腦袋,“師父,那你得多破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