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富和崔氏各倒了一碗水,笑眯眯的道:“朱大夫,真是不好意思,我們家的茶葉剛好用完了。只有白開水,你們不會介意吧?”
這話是客氣了。
事實上,她是想說,我家的茶葉要待客,所以你們就喝白開水吧。
可這裡畢竟是宋暖的家,他們又是來找宋暖的,便給了點面子。
朱大富搖搖頭,“不介意,不介意。”
溫月初像是成心似的,看向崔氏又問:“朱嬸,你呢?你不介意吧?”
崔氏也搖頭,“不介意的,喝開水也不錯,這大冷天的。”
溫月初笑眯眯的道:“我就知道,朱大夫和嬸子都是明理的人。”
二人賠笑著。
溫月初坐了下來,問:“不知兩位今日過來是有什麼事?我二嫂在忙著呢,過幾天就要參加醫考了。穀神醫每天都要考她的醫術,怕是一時半會出不來,你們有什麼事要不先跟我說說?”
崔氏看向朱大富。
朱大富笑了笑道:“這事怕還得找阿正媳婦才行。”
溫月初點了點頭,也不勉強他們,“原來是這樣啊,那行,你們就先等著吧,我去忙了。”
她實在沒有心思陪這兩個人。
“行的,你先忙自己事,我們等著。”
宋暖和谷不凡在書房裡一直忙到晌午,外面都飄進了飯香,他們才停下來。
在谷不凡的指導下,宋暖終於突破了第九針,只是這第九針練成不易,而且她有一種撞了大運的感覺。
宋暖準備趁著這幾天,還要繼續練,練到熟練為止。
谷不凡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道:“你先洗洗手,出去吧。外面朱大富夫婦在等著你呢。”
“他們在等我?”
宋暖一臉驚訝。
為了讓她專心的練習,在這練針的時候,她的耳朵是被塞住的,所以她沒有聽到谷不凡和白氏說話的聲音。
谷不凡點了點頭,“對呀,來了好一會兒,應該都等了大半天了,你出去問問吧。我看那八成就是為了他兒子的事,現在溫月娥的案子,不是被你消了嗎?估計他們也是為這事,我瞧著好像還提了不少東西。”
宋暖笑了下,“我就猜到他們會來找我,沒想到溫月娥前腳剛走,他們就來了。”
“去吧,這事反正你也早已有了決定。直說便是。”
“好的,師父。那我先出去,這裡就留給師父收拾了。”宋暖提著雞出去,放回雞窩裡,再洗淨手。
“你們找我有事?”
朱大富連忙拉著崔氏站了起來,“阿正媳婦,我們找你,的確是有事,有件事情還得問問你的意思。”
宋暖坐了下來,伸手做了個請勢,“坐下來說話。”
二人又坐了下來。
崔氏不安的扭著手指。
朱大富推了她幾下,她都不吭聲,像是沒感覺一樣。
朱大富只好自己開口。
“阿正媳婦,我想問問你。關於我家子聰的那個案子,能不能請你也到衙門銷案,有什麼要求和條件,你儘管說。”
“他現在人還沒醒過來,能不能醒來還是兩說,真要醒來了,怕是也要調理一下身子。我是想……我是想……”
朱大富頓了頓,結結巴巴的有些說不下去。
崔氏看不下去了,連忙道:“我們是想,能不能請你幫幫忙?我們就一個兒子,這次他應該也受到教訓了,我們也知錯了。”
宋暖沉默。
她心裡已經有了主意,但也不能這麼直接就答應,吊吊他們,還是要的。
朱大富在桌底下握緊了崔氏的手,兩人心裡都不安。
白氏做好了午飯,見這邊還坐著,一時不知該把飯菜熱著,還是過來問一聲?
溫月初出來,站在白氏身旁。
“娘,要不我過去問一聲?”
“再等等吧。”
“哦,我二嫂在書房裡忙了一個上午,我給沏茶過來。”溫月初進去沏了茶提過去,一時忘記了她早前跟朱氏夫婦的說辭。
“二嫂,喝茶!這在書房裡忙了一個上午,很累了吧?需不需要我給你按按肩膀?”
宋暖搖搖頭,接過茶,抿了一口。
“月初沏的茶,好喝。”
溫月初笑了。
朱大富齊齊低頭看向自己面前的大碗,不是說沒有茶葉了嗎?
溫月初看見他們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