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宋暖一眼。
宋暖被她看得莫名其妙。
一個做媒的,那樣看著一個已嫁為人婦的她做什麼?不過,知道了今日是給溫月娥說親的,她也就沒多想了。
出門倒了髒水,洗淨木盆晾在一旁。
再回屋把前幾天挖的何首烏提出來,揹著去河邊清洗。何首烏的泡製很麻煩,古有九蒸九曬法。
她想賣個好價錢,那就必須用心泡製。
院子裡用長板凳做支架,上面擱著幾個攤曬著草藥的簸箕。那裡她從後山挖的甘草和白朮。
茯苓也在松樹下挖了一個兩斤重左右的。
昨晚已經切好小方塊,也晾曬著。
也不管溫月初願不願意,宋暖叮囑了一句,“月初,月如和祖母送水去矮麻山了,麻煩你幫我看一下這些藥材。”
說完,她就走了。
溫月初聳聳肩,低頭自言自語,“安排人做事,還真是不客氣了。”
李氏見她走遠了,這才對著院門口,呸了一下,“呸!什麼玩意兒?還以為我們會要這些破爛草藥不成?”
對面,溫月初聽著樂了。
她本想關門睡覺的,可聽著李氏的話,她就改變了主意。
她回屋端著一張條凳出來,就在桂花樹下坐了下來。她就坐這裡了,就要讓李氏心裡不痛快。
“溫月娥,這大山鎮最不靠譜的媒婆就是姓花的了,你真敢嫁她說的那戶人家?膽兒倒是挺肥的。”
聞言,溫月娥面色變了幾變。
李氏生氣,指著溫月初,道:“溫月初,你別慫恿我家月娥。你自己是要爛在這家裡了,別拉人下水。”
“我爛?”溫月初低笑一聲,“我是爛在外,你們呢?”
“我們怎麼了?”
“你們全爛在裡面嗎?你們大房哪一個不是黑心黑肺,爛心爛肺呢?你,常年窩裡橫,欺負打壓自家人,溫顯貴呢,裝著老實貴厚,內裡奸詐精明。溫晗?無情無義,濫情心黑,不擇手段。溫月娥?”
她說著頓了頓,上下打量了一番。
忽地捂著嘴笑了。
“天天一副小白花的樣子,端的是嬌柔可人,實則一心想著怎麼勾引別人的男人。”
“勾引別人的男人的人,難道不是你嗎?”李氏被溫月初直白點出一家四口的內裡,惱怒不已。
“是啊,我承認啊。”溫月初一臉無所謂,“我敢承認自己不好,你們敢嗎?說得好像溫月娥不是心心念念想著勾引男人一樣。”
“你?”
“你們自己欠罵,不賴我不成?”
“溫月初。”
“在呢,想吵架,還是打架?”
砰!白氏慌慌張張的從屋裡出來,看著兩邊對恃的人。急急忙忙的跑到溫月初身邊,“阿初,沒事吧?”
“能有什麼事?”
白氏一噎。
溫月初瞥了她一眼,心裡對她近日子的改變,還是挺滿意的,只是一時拉不下臉來。
“宋玲在叫你了。”
“哦,那我……”
“進去吧。”
溫月初暗歎一聲,這當孃的當成這樣,真不叫窩囊嗎?
不過,比起之前,已經好太多了。
李氏挪步,正準備拿白氏撒氣,溫月初就大喝一聲,“李小云,你動一下試試?不怕宋暖回來找你麻煩了?”
一句話,正中命門。
李氏不敢動了。
以前就悚宋暖,自從他們夫婦都覺得宋暖是深林老妖后,她便不敢有任何得罪宋暖的舉動。
她沒有想到溫月初將這個小細節都看在眼裡。
“哼!只要躲別人身後,算什麼本事?”李氏拽著溫月娥回屋,心裡不服氣,可又不能做什麼,只能嘴上裝裝腔作作勢。
“你倒是想躲別人身後,別人讓嗎?”
溫月初嗆她。
李氏氣得胸口疼,一手拉著溫月娥,一手撫著胸口,急步回了房間。她恨恨的低聲咒罵:“遲早有你們二房哭的時候,以後被老妖怪吃到連渣都不剩,看你們還得意什麼。”
溫月娥沒聽她罵什麼,心急的問:“娘,那個當真是個媒婆?”
“是!”
“我不要嫁。”溫月娥一聽就炸了。
李氏見她炸了,火氣上來了,“不嫁不嫁不嫁,哪有誰家姑娘長大了不嫁人的?”
“我還小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