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陽陽哪裡聽得懂這些,只聽得懂楊安說男的要讓男的抱,後面那話是不是說,女的不能抱男的?
他聽得有些迷糊,畢竟人還小。
他立刻就看向楊老爺子。
楊安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剛想解釋什麼,陽陽就問:“那為什麼外曾祖父可以抱妹妹呢?外曾祖父是男的,妹妹是女的,為什麼可以抱呢?”
直接將楊安堵了一個啞口無言。
宋暖抱緊了陽陽,笑道:“別聽你舅舅的,這事情,那等你長大一些,孃親再跟你說好不好?”
陽陽乖巧的點頭,“好的。”
宋暖抱著陽陽,眼角也餘光掃到了一旁的冬兒,便笑眯眯的扭頭看去,“冬兒姑娘。”
冬兒起身,淺笑盈盈的回禮,“溫夫人。”
“冬兒姑娘,不必客氣,坐吧。”
冬兒點了點頭,重新坐了下來。
宋暖也抱著陽陽坐了下來,跟大夥沒有主題的閒聊著,廳裡面不時的傳出陣陣笑聲。
冬兒卻有些心不在焉,面上帶著笑意,文靜的坐在一旁,喝著茶,聽著他們聊天,心裡面卻是著急的。
宋老大夫婦,留書不見了。
這事,她今天早上來這裡之前才發現的。本想過去給呂氏複診一下,結果卻發現他們留書走了。
冬兒看著桌上的灰塵,猜測他們已經走了幾天了。
冬兒沒有想到她那樣說了,說村裡有瘟疫,宋老大夫婦還會離開。
正巧她收到了溫崇正發過去的請帖,便想著今天一起過來,到這裡找機會去宋家那邊看看情況。
進村口的時候,坐在馬車上,她透過車窗看著村口那被燒燬的宋家。
黑乎乎的一片廢墟。
她不禁想到了那裡往日的風光,還有往日那院子裡的笑聲。
想到笑聲,也就想到了曾經過往的種種。
冬兒低頭抿著茶,聽著耳邊的笑聲,直覺分外的刺耳。
她偏過頭看著楊老爺子,抱著曦兒就沒有再放手。小丫頭的手抬了起來,露出那胖乎乎的像藕節一般的手。
冬兒瞧著,心裡百般不是滋味。
她眯了眯眸子,眉頭輕蹙。
憑什麼宋暖就能生下可愛的孩子?
憑什麼宋暖就能這麼幸福的生活?
憑什麼宋暖就能兒女成雙?
憑什麼宋暖就能被這麼多人疼著?
憑什麼憑什麼?
腦海裡不停的響著這三個字,像是要將她的腦袋炸開一樣。
冬兒起身。
一旁的宋暖立刻問:“冬兒姑娘,這是?”
冬兒微微一笑,臉色微紅,湊到宋暖耳邊低言一句,宋暖便點了點頭。
“冬兒姑娘,你對這裡不熟,不如,我帶你過去吧。”
冬兒搖了搖頭,“不用了,外面院子裡有這麼多人,我問一聲便是,溫夫人坐吧。”
宋暖點了點頭,也沒有勉強,冬兒便一個人出去了,連丫鬟都沒有帶。
冬兒並沒有去淨房,而是徑自出了院門。
【正陽居】裡不時傳來的笑聲,像是一把把錘子一樣,不時的敲著她的腦袋,讓她的腦袋疼痛不已,胸口也是痛的。
她沒辦法待在裡面,便到外面來透一口氣。
她看著外面的黃泥地。
昔日的黃泥地,現在已經擺滿了桌椅。
這一場滿月酒,他們宴請了很多人,就連外面的平地,也擺滿了桌椅。以前的菜棚也拆了。
村民進進出出,來來往往的忙著。
她側身站在一旁,耳邊不時的傳來村民在討論溫崇正夫婦的話。
言語間皆是對他們的好評。
冬兒聽著,心中暗暗的恨,隱在袖中的手攥成了拳頭。
憑什麼,他們就被人這般的奉承著?就像是奉承菩薩一般,而自己呢?
也不知是不是旁人特意為了回答她的話,這時,耳邊就傳來了村民的對話。
“你們說,以前誰人敢想著宋暖姐弟三人,能夠過上這麼好的日子?當年,宋暖被溫晗退了親,險些活不下去。最後,雖然還是嫁進了溫家,但當時的阿正,他過著的是有今天沒明天的日子。村裡面大家都在議論,宋暖不用一年便要守寡。”
“現在你們再看看,他們的日子過得紅紅火火的,阿正的身體好了,而且,他們還有了孩子。有了這麼大的家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