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聊著吧,我去幫忙做早飯。”
吃過早飯。
舒同峰等人便去村裡的榕樹下。
張自強已經把全村人都召集在那裡,官差也把三具屍骨抬到那裡放著。白布覆蓋著白骨,三具屍骨排在那裡,讓人看著既陰森又淒涼。
舒同峰把衙門調查的結果,告訴全村人。又當著眾人的面,取了銀子給張自強,讓他幫忙把這一家三口入土為安。
村民聽到舒同峰說,這一家三口是自己服毒而亡的。也打消了不少胡思亂想的可能性。
這個結果挺能安穩民心的。
起碼不是什麼殺人事件。
官府出銀子,張自強主持帶著村民,把朱大富一家三口埋到了祖墳山。
這事便算是揭過了。
楊老爺子那邊沒有再派人來請宋暖過去診治,只來取過一回藥丸。
村民的日子照常的過,忙過了秋收,溫崇正便找人來擴建屋子。
新屋就挨著現在的屋子做,等新屋做好之後,把隔在中間的院牆推倒,便可以了。
建新屋的人還是莫宗他們。
大家都是老相熟了,事情做起來,更加順利。溫崇正不僅要建新屋子,還要順便建制香的工坊。
來年春天,花兒開了,他的制香工坊,也可以運作起來了。
除了這地方的花田,他別的地方還有。
村口,宋家。
呂容端著飯菜進去給呂氏吃,“快點吃飯,吃完了,我還要洗飯。”哐噹一聲,碗從呂谷手中滑落,摔在地上。
“啊……”呂容尖叫一聲,“娘,你怎麼能這樣?每天我端飯進來給你吃,你都衝我發脾氣。我知道你捨不得三妹,可是……官府都傳訊息來了,三妹她在半路上身子受不住,人沒了。你就是接受不了這個現實,那也是事實啊。”
“……”呂氏咿咿呀呀的叫著,眼睛瞪得大大的,手指顫顫的指著呂容。那樣子像是要把呂容給吃了一般。
半年前,宋巧出事,呂氏腳傷了,宋老大父子坐了一個月的牢,宋文禮在書院不回,還變賣了楊家給宋家的鋪子。
打那開始,呂容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她先是討好呂氏,想要從呂氏手中摳些銀子出來。
呂氏一個子都不給,呂容便對她日常打罵了。
剛才那把戲,天天都上演。
前些日子,官府傳來宋巧的死訊,呂氏受不了這個打擊,直接倒地不起。再醒來,人就嘴不能言,身子不能動了。
他們沒臉請宋暖來診,便找了鎮上的大夫。
大夫說,人中風了。
要治,得花大銀子,但也未必能治好。
宋老大手中無銀兩,只好作罷,讓呂氏臥床不起。白天交給呂容照顧,晚上,他給呂氏擦身,翻身。
這麼一來,呂容更是變本加厲了,虐待呂氏從不手軟。
絲毫不念這個既是姑母,又是公婆的人曾經有多疼她。反正,現在家裡除了這大房子,別的都沒有。
呂容就盼著呂氏早點死,自己早點當家作主,佔了這新屋。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呂容用力往自己的手背上掐了一下,眸中的淚水團團打轉。在宋老大父子趕過來時,她立刻就淚流滿面。
“爹,文成,我……娘她又生氣了。餵飯不吃,還掐了我一下,我……我一時沒拿住碗。”
她蹲下身,徒手撿著碎片。
“阿容,你別用手撿,我去拿掃帚。”宋文成匆匆出去取了掃帚進來,把地上的碗碎和飯菜掃了出去。
宋老大看著床上呂氏,不知該氣,還是該疼惜她。
“算了,我去盛飯喂她。你們去吧,吃完早點休息。”
“好的,爹。”
宋文成看向呂氏,目露哀求,“娘,我們都知道你心裡苦,接受不了三妹已去的事實。但是你也別一直這樣啊,阿容也是你看著長大的,她照顧你不容易。”
呂氏面無表情,眨眨眼,淚水就流了下來。
她的苦,根本就沒有知道。
沒人知道。
她恨恨瞪向呂容。
呂容連忙躲到宋文成背後,怯怯的道:“娘,你別生氣!我知道,我沒用照顧不好你,我……我改!”
呂氏聽著,閉上雙眼。
眼角的淚水,根本就停不下來。
宋老大坐在床邊,用袖子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