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一下。十場。”
她想要的,他都會給她。
用自己的血肉。
……
最近,蘇綿綿課業停了一半。
上午學習,下午練舞。
接送她的人變成了張鑫或者李大鵬。
馬上就是中秋節了。
蘇綿綿終於再次見到了陸橫。
天氣已經開始轉涼。
少年穿著寬大的黑色外套,靠在超跑上,嘴裡叼著一根菸。
天色半暗,那一點菸火星色尤其明亮,像散開的煙火。
蘇綿綿跟花露道別後,小跑著走到陸橫身邊。
血腥味。
這是蘇綿綿靠近陸橫後聞到的。
而其實,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聞到這種味道了。
“上車。”
陸橫拉開車門。
蘇綿綿伸手,搭住了他開車門的胳膊。
少年的胳膊勁瘦有力,帶著蓬勃的力量。
路燈已經亮起來了。
陸橫站在路燈下,身材頎長。頭上的小揪揪前幾天才剛剛剪過,剪得有些短,此刻正半耷不豎的歪在那裡,看上去有點蔫蔫的可愛。
但跟那個小揪揪不同的是男人的眼神。
最近幾天,男人身上的血腥味一天比一天重,眼神一天比一天陰狠。帶著凌厲而蓬勃的殺氣。
渾身凶煞難掩。
這樣的陸橫,讓蘇綿綿覺得心裡發慌。
“怎麼了?”少年垂眸,朝蘇綿綿看過去。
雖然少年極力剋制,但那股子刻在血骨裡的兇悍還是表露無遺。
他眼角有傷。
雖然細小,但蘇綿綿還是一眼就看到了。
小姑娘踮起腳尖,纖細柔軟的身體微微上前。她拿出自己的帕子,給他擦拭傷口。
這麼細小的傷,陸橫根本就沒有察覺。
現在被那隻軟綿綿的手一碰,才感覺到一點點細微的疼痛。
“陸橫,你疼不疼?”
曾幾何時,那個小姑娘蹲在警察局裡,也是這樣軟綿綿的問他,“陸橫,你疼嗎?”
當時他說什麼?
哦,他說疼。
“不疼。”少年伸手,按住那塊手帕,拿下來塞回蘇綿綿口袋裡,然後把人塞進了車裡。
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
車裡光線昏暗,這次的蘇綿綿沒有睡覺,只是盯著陸橫不放。
她發現,少年身上除了眼角處那道雖然細小,但蔓延細長的傷口外,手背、指骨彎曲處也帶著傷。
蘇綿綿抿著唇,一路上異常沉默。
回到家,陸橫去洗澡了。
蘇綿綿趁機從房間溜出來,看到他散落在沙發上的衣服。
黑色外套上,都是乾涸的斑斑血跡。
怪不得,平時那麼喜歡穿白衣服的少年最近總是一身黑。
而且還看不到人影。
蘇綿綿蹲在沙發旁邊,拿出針線,開始繡。
陸橫洗完澡出來,就看到看小姑娘軟綿綿蜷縮在沙發旁邊的小身影。
深秋的天,已經很涼了。
這樣睡在地上是要感冒的。
陸橫走過去,把人抱起來,放回床上,然後蓋上被子。
床頭的小桔燈被擰開,小姑娘懷裡還抱著他的外套。
陸橫扯了扯,沒扯開。
反倒把蘇綿綿給弄醒了。
小姑娘抱著他的外套坐起來,懵懂了近一分鐘,才慢慢吞吞的把手裡的外套遞給他。
陸橫一眼看到外套肩膀鎖骨處的那個繡紋。
“這是什麼?”
“壁虎。”
壁虎不大,小小一隻,大概只有陸橫的大拇指那麼大,卻精緻可愛,針腳細密。
“為什麼給我繡壁虎?”
陸橫想起蘇綿綿喜歡在自己的衣服上繡木棉花的舉動,難道這小東西覺得自己長得像壁虎?
少年的臉一下就黑了。
那玩意哪裡像他了?
呸!他哪裡像那玩意了?
蘇綿綿仰頭,坐在床上的她小小一隻,被攏在被窩裡,青絲披散,雙眸明亮。
“壁虎,是庇護的意思。”
庇護……
陸橫心尖一動。
他攥著手裡的外套,喉結微滾。聲音有些發澀,“繡這個,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