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誰也沒有想到,這個一向懦弱無能的皇太子,在一場大病後,變得這般聰明狡猾,又狠戾乾脆得令所有人懼怕。
聽到大臣們上報各地已經漸漸安穩下來的民心後,居坐龍椅之上的年輕皇帝微微頷首點了下頭,一副威嚴得令人不可抗拒的神情,帶著些許疲倦的氣息。
正當早朝快要結束之時,有一位面相嚴肅的老臣站出,提問道:“廚子君贇,殺害先帝與先祖帝,罪當立即五馬分屍,以洩天下之憤。皇帝卻只一句需要他的心,便遲遲不殺他,恐怕這難以令我等臣子誠服。”
又有人上前道:“還有叛亂者夏斌,妖后千溫雅,及其與外人的私生女,皇帝打算如何處置他們?”
少將軍高梵陌與丞相顧仁德不由得渾身顫了一顫。
夏大夫緩緩睜開了眼睛,冰冷漆黑的眸子注視著朝堂之下的臣子,緩緩道:“罪犯君贇,待本君將他的心挖出後,再將他五馬分屍不遲。至於妖后那一家三口,待妖后的女兒將本君的孩子生下後,便將他們處以火刑。”
什麼,妖后的女兒竟然懷上了皇帝的孩子!
大臣們無不驚訝。
“怎麼?”夏大夫看著眾臣驚訝不已的模樣,冷笑,“本君風流倜儻,與年輕漂亮的女子有個孩子,很稀奇麼?還是說,你們覺得本君根本不該有個孩子?或是,本君的風流之事也需經過你們同意?”
所有大臣頓時嚇得跪在地上,齊聲大呼:“臣等不敢!”
“不敢就好。”年輕的皇帝晃了晃袖袍,“那麼,關於迎娶大禹國紀芸公主一事,各位可有什麼看法?”
幾位大臣不約而同地上前道:“臣等認為越快迎娶紀芸公主越好,邊疆戰事已經蠢蠢欲動,蓄勢待發。早日和親,早日太平。”
年輕的皇帝點了點頭,目光冷冽,“那好,七日後寡人將迎娶紀芸公主。這七日裡,還勞煩幾位大臣多多操心婚事的事了。”
“臣等不勝榮幸!“
下了早朝,夏大夫剛剛回到御書房,便看到坐在他的位置看他的奏摺的大巫人蘇祿。
大巫人蘇祿四十來歲,下巴留著一撮羊鬚鬍子,蒼白的臉頰上有幾絲皺紋。一身墨綠色的長袍,與森林的最深處的顏色相襯益彰。有幾分仙風道骨之味,遠離塵囂的世外之人的模樣。
夏大夫故意咳了咳,待蘇祿銳利的目光轉來,開口問道:“你不是說只要我按照你的話來做,你便不會出現在我的皇宮之中嗎?”
蘇祿咧嘴笑了笑,起身讓位,陰冷的聲音道:“然而,你按照我說的話來做了嗎?我要你殺了那個叫顧栩栩的女子,你可殺了她了?”
夏大夫依然平靜的模樣,“哦?原來你安排在朝堂之上的眼線竟沒有告訴你嗎?那顧栩栩懷了寡人的孩子,寡人自然不能殺了她。就算要殺了她,也要等到寡人的孩子出生吧?”
蘇祿十分驚訝,“她竟有了你的孩子?”想到日後多了一個可實驗嘗試長生不老藥的小白鼠,他可是打從心裡高興。
“原來是這個緣由。”蘇祿哈哈大笑,“那我可以原諒你不殺她。不過,”目光一寒,“這個孩子不能做你的繼承人。待他出生,你便將他交予我。”
夏大夫嘴角微揚,“自然一切聽從大巫人的。”
蘇祿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關於那夏雲歡,你打算何時取走他的心臟?”
夏大夫道:“如今大禹國與大夏國的關係岌岌可危,和親之事最為重要。待婚事過後,一切安排妥當,寡人自會拿走他的心臟。一個無智無謀更無勇的人,難道大巫人害怕他短時間內壞事不成?”
蘇祿臉色一怔,道:“我蘇某人從小到大便沒怕過任何人。”甩袖大搖大擺地離去。
☆、不負天下不負卿(一)
年輕的皇帝批閱了一會奏摺,便起身去了後宮。
後宮嵐香閣內,大禹國的公主紀芸在幾個太監丫鬟的監視下,抱著胳膊急切地踱著步,一刻也安靜不下來。
門外忽地傳來了腳步聲。
她看著推門而入的龍袍者,咬牙切齒地瞪紅了眼睛。
王者在門前腳步頓了一頓,隨即走了進來,徑直來到紀芸的面前,冰冷的手指捏著妖媚的女子的下巴,輕輕往上抬。看到她眼睛裡閃爍的仇恨時,王者的嘴角卻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
“讓公主等急了,還真是抱歉!”
紀芸狠狠地瞪著他,貝齒緊咬著紅唇,絲絲血跡流淌嘴邊。“殺了我罷!”她緩緩道,“大巫人是我傷的,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