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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頭。穿戴整齊後,整個人英姿勃勃,盛氣逼人。

秋菊盯著下人服侍蕭景鐸穿朝服,看時候差不多了,就示意丫鬟們在外間擺飯。大冬天上早朝可不是個輕省活,此時天還是大黑的,蕭景鐸哪裡有胃口吃飯,他隨便動了幾筷子,就讓人撤下了。

蕭景鐸這裡收拾妥當,下人連忙點起燈籠,送蕭景鐸往外走。蕭景鐸走到侯府門口,下人早已牽了馬等候在側,看到蕭景鐸的身影,忙不迭跑過來問好:“大郎君安好,馬已然備好了。”

宣朝官員無論文武,都是騎馬上朝,坐馬車坐轎子想都不要想。蕭景鐸接過馬韁,隨手順了順愛馬的鬃毛,他正要和清澤園的下人囑咐些什麼,隨即就看到一行人點著燈籠,護送另一個人穿過拐角,朝門口走來。

蕭景鐸牽著韁繩,靜靜站在原地。等到來人走到身前時,他面無表情行了一個晚輩禮。

蕭英掃了蕭景鐸一眼,竟然一句話都沒有向第一日上朝的兒子囑咐,直接錯身而過。蕭英的馬伕也早就候著了,見了這副場景不敢多說,連忙將韁繩遞上。蕭英蹬著馬鐙翻身上馬,行動間英武不減當年,隨即就用力抽了抽馬,快速消失在冬霧中。

目睹這一幕的下人都尷尬不已,許多人都知道前幾日大郎君和侯爺剛剛吵了架,沒想到好幾日過去了,這兩人還未和解,如今蕭府裡只有兩個人有資格上朝,父子倆同朝為官,理當同心合力,而蕭府裡的這對父子卻這樣僵持,簡直連陌路人都不如。

旁人憂心這對父子的感情,而蕭景鐸本人卻平靜如水,蕭英好歹擔著他父親的名,蕭景鐸不想被人抓住把柄,所以讓蕭英先行出府後,他才牽了馬往外走。

他身姿利索地翻到馬上,隨即駿馬長嘯一聲,迅速消失在夜色裡,隨從們見大郎君已經跑遠,連忙跟上。

蕭景鐸遠遠望見承天門時就開始減速,等走近後他翻身下馬,將愛馬託付給隨從,自己整了整衣冠,疾步但穩重地朝承天門走去。

承天門下已經守了許多官員,寒風呼嘯,但人群中卻沒有一人說話。東方漸漸亮了起來,早朝視日影為候,此時承天門才走來了一位公公,先是對著眾臣施了一禮,然後就欠著嗓子長傳:“上朝。”

承天門上頓時響起鼓點,六部宰相列在最前方,見此率先邁步,帶著身後諸員肅步朝太極殿走去。朝陽伴著渾厚的鼓聲躍出地平線,恢弘的太極宮內,兩隊排列地整整齊齊的朝廷官員,正徐步朝天下最高殿走去。

按照文東武西的順序站好後,蕭景鐸就收斂起心神,靜待皇帝容琅和攝政長公主容珂的出現。

早朝是大事,次序位置等更是一絲一毫都馬虎不得。此刻殿內雖然站滿了官員,但是位次卻是嚴格按照官品排好的,第一列自然是六部宰相,武官那邊是三品將軍,再往後層層排列,官服顏色也從緋紅褪為淺綠再褪為淺碧,等級森嚴,不可逾越。

蕭景鐸官拜從六品,在他這個年紀來說已經相當不俗,更何況他在兵部就職,這是國之重地,位置更加上好。蕭景鐸站在人海一樣的官員中,往前看只能看到重重黑幞,往後看亦有很多人恭敬地站在他的身後。

當然,蕭景鐸是不會回頭亂看的,上朝時若是左顧右盼,被人以御前失儀參上一本可就沒處喊冤了。他臉頰不動,眼珠不動神色地轉了轉,便已經將周圍場景盡收眼下。

蕭景鐸以進士入仕,如今站在文臣的隊伍裡,在大殿西側,蕭英正抬頭挺胸地站在武官行列裡,他相貌出眾,氣宇軒昂,在人群中頗為顯眼,最重要的是,蕭英的位置比蕭景鐸靠前太多。

蕭景鐸朝武官那側掃了一眼,隨即就收回視線,專心盯著腳下青磚。沒一會,殿內傳來太監尖細悠長的嗓音:“聖人、公主至。”

滿朝文武俯身,雙手抬起,額頭牢牢磕在手背上:“臣參見聖上,參見乾寧長公主。”

上首傳來衣袂摩擦的聲音,沒過一會,太監再一次喊道:“免禮。”

“謝主隆恩。”

蕭景鐸隨著眾位同僚上司站直,他藉著起身的時機向上一瞟,看到小皇帝端端正正地跽坐在象徵王權的高臺上,西側垂直珠簾,透過微微晃動的琉璃珠,隱約能看到一個黑色身影端坐在後。

宣朝從秦禮,以黑色為尊,正式的帝王禮服為顯莊重,俱是黑色。蕭景鐸雖然看不清容珂的臉,但是想來,盛大莊嚴的黑色公服穿在她的身上,也是很好看的。

人來齊了,就可以議事了。在這種場合,敢說話的都是大人物,像蕭景鐸這種剛回京的新人,是不能插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