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修上了牌桌,就要坐一天。不管楊鑫怎麼鬧,怎麼求,爺爺不肯下桌回家。
“好,好,一會就走。”
說一會,就是一個小時。楊鑫氣的眼淚都出來,楊文修說:“再等等,再等等,再過一會。”
楊鑫在桌子底下鑽來鑽去。
她抱著楊文修的腿哭:“爺爺,咱們回家吧。”
“回家吧,回家吧。”
楊文修無奈道:“哎,讓你不要跟來你要跟來,跟來了又要回家,回家有啥玩的啊?”
楊鑫說:“這裡不好玩,我想要回家。”
楊文修哄說:“再等一會,等太陽落山了。”
太陽總不落山。
下午了,茶館中的閒人,陸陸續續地散去了,就楊文修這桌,還在打。楊鑫已經哭的眼淚都幹了,衣服上也滾了灰,小臉上髒兮兮。
她非常傷心。
討厭爺爺。
她肚子餓了,又枯燥,一個人走出茶館,又去街上,想看賣吃的。
身上也沒錢了。
楊文修每次趕集會給兩塊錢,一塊吃飯,一塊買糖,多了不給。
她也要不來。
經過鄉鎮府門外,街道口,她見地上有一顆水果糖,糖紙還沒拆。
她猶豫了一下,撿起水果糖,揣在自己小兜裡。
第20章 炒白果
太陽落山,楊文修這一桌牌,終於散場了。
楊鑫很不高興。
她生氣了,皺著小臉,不理人。
楊文修說:“讓你不要跟著我,你非要跟,跟了又要哭。下午讓你跟姐姐們一起回去,你不回,非要留下。留下又哭個沒完。”
楊鑫哭著說:“我想回家。”
楊文修說:“下午讓你跟她們回你不回?”
楊鑫說:“我不要跟她們回,我要跟你一起回。”
楊文修說:“下次不帶你出來了。”
每次打牌,楊鑫哭鬧,楊文修就說不帶她出來了。然而事實每次,楊鑫都要跟著他出來,一次都不能少。
楊文修拉著她小手,發現她手裡攥著一顆糖果。
楊文修問道:“糖果哪來的?誰給你的?”
楊鑫小小聲說:“街上撿的。”
楊文修有點不高興了。
他將楊鑫手裡糖果拿走,扔回地上去。
他責備道:“誰教你在地上撿吃的的?”
楊鑫說:“不髒的,是乾淨的,沒有老鼠藥。”
楊文修說:“不髒也不能撿。”
他拉著她小手訓斥:“你是人,又不是狗,狗才在地上撿食吃。人只有乞丐才在地上撿食吃。你是乞丐不?”
楊鑫被訓的不做聲。
楊文修說:“就算肚子再餓,也不能撿地上的糖吃。你要吃糖,找我,我給你拿錢,以後不許再這樣了。知道了嗎?”
他訓起人來很嚴厲,楊鑫低著頭可憐巴巴說:“我知道了。”
楊文修訓了她一陣,帶她到雜貨鋪裡,買了一些餅乾和硬糖。
楊鑫一路不說話。
到肉攤拿了肉,走在街上,楊文修看到有個小攤,賣小樹苗的,還沒有收攤。
楊文修上去問:“你這還有啥樹?”
攤販招呼說:“都是果苗。這邊是核桃樹,還有柿子樹、石榴樹。都是好苗子,一栽就活,良種的果樹,買點回去栽吧。過個五六年就能結果子了。”
楊文修有點高興。
每種樹各選了幾株,祖孫倆手拉手回家了。
回家路上,說起種樹,楊文修心情大好,楊鑫也跟著高興起來:“那啥時候才能吃果子呀?”
楊文修說:“快得很,等你長大,樹就結果子了。”
回到家,天色還早,金黃色的夕陽灑在院子裡。
兒子媳婦還沒回家。
楊文修說:“咱們來栽樹吧!”
栽樹咯!
楊鑫又歡快起來。
楊文修拿了鋤頭來挖坑,又提了大水桶。
院子裡已經栽了香椿樹,桃樹,蘋果樹,櫻桃樹,橘子樹。楊鑫特別喜歡這些樹,每到果實成熟的季節,便有果子吃。
楊文修扛著鋤頭挖坑。
她像只小麻雀似的,在土坑邊跳來跳去:“爺爺,院子裡這些樹,是啥時候栽的呀?”
楊文修說:“是修這房子栽的,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