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喜堂裡到最後都瀰漫著她嗚咽的哭聲,林晚皺了皺眉頭,覺得很煩。
結果又是一陣風吹來,就直接堵住了她的嘴,那哭聲立刻停下來了,因為她只能張嘴發不出聲音來了。
喜娘臉上那種害怕的神色十分明顯,只不過她跑不掉,也說不出話來,就這麼狼狽地趴在地上,也不知道要做什麼。
這樣大的動靜,當然是讓周圍的人都驚呆了,原本鍥而不捨唸經的和尚們,此刻也停了下來,紛紛開始咽口水,好幾個心智不堅的,都已經面無人色,手裡的木魚都敲不下去了。
林晚不由得在心裡長嘆了一口氣,這年頭的得道高僧也太不行了,只不過是這種程度而已,一個個就已經無法淡定了,還是那幾位看起來年紀大的主持很厲害,始終堅定不移地念經。
“咚咚,咚咚”一旁的棺材裡面,傳來的敲擊聲更加明顯,甚至越來越響亮,而且也從手指慢慢敲擊,變成了撞擊,好像隨時都有東西從裡面跑出來一樣。
那幾個主持拜堂的禮官,也早已面無人色,甚至有一個意志不堅的,褲子都被嚇得尿溼了。
“系統,你看這就是所謂的棺材板都按不住了吧。”林晚這時候還有心思跟系統調侃一句。
翻車沉默了片刻才再次出聲,只不過此刻卻語不成調。
“宿主,我好害怕啊。待會兒無論有什麼妖魔鬼怪,你都要保護我啊。柔弱如我,肯定無法承受你家鬼夫的恐嚇……”他邊說邊哆哆嗦嗦,也得虧他是由資料控制的,否則他要是有實體的話,估計這會子也跟那個禮官一樣,嚇得直接尿褲子了。
“砰——”的一聲,棺材板竟然真的翹起了一塊。
這回連那些淡然的和尚們,都無法保持面上的波瀾不驚了,這種詐屍的狀態還真沒人見過,簡直是要了老命了。
於是一群人紛紛丟下木魚就想跑,不過他們剛站起來,就紛紛摔倒在地上,跟那喜娘一樣了。
但凡喜堂裡面想跑的人,全部都跑不掉,既無法動彈也不能開口說話,只能默默地承受著心裡的恐慌感。
唯有林晚還站在那裡,此刻陰風一吹,她頭上的紅蓋頭直接落到了地上,要是喜娘還清醒的話,肯定要念叨幾句吉利話掩蓋過去,畢竟這紅蓋頭是由新郎官揭開的。
不過現在還沒拜堂,蓋頭就被新郎官用風給吹掉了。
“咯咯咯——”一陣沉悶的摩擦聲,是棺材蓋被推開發出的聲音,然後有一隻手伸了出來,抓住了棺材的邊緣。
“啊啊啊——救命啊,我好怕啊,我要死了,我的資料紊亂了,病毒入侵了,我的運算系統要崩潰了……”系統在她的腦海裡,開始崩潰地大哭大叫,完全是一種憋尿憋到膀胱快爆炸的狀態。
倒是林晚十分淡定,笑話,她都跟那鬼東西同床共枕那麼多日了,這點風吹草動算什麼,根本不放在心上啊。
不過她倒是很奇怪,那隻抓著棺材板的手,竟然瑩白如玉,而不是充滿了血跡。
棺材蓋被徹底推開了,裡面的人也爬了出來,林晚瞪大了眼睛看過去,面上都是驚詫。
他身穿著紅色的喜袍,頭戴玉冠,身上纖塵不染,跟之前被血跡泡染的模樣,判若兩人。
男人的兩條長腿跨出棺材,慢條斯理地走到林晚的身邊,她這才發現這男人長身玉立,身姿飄逸。
只不過他的臉上戴著半截金色的面具,遮住了上半張臉,唯有下巴和薄唇露在外面,不過他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倒是十分明亮。
一眨不眨地看著林晚時,好像要把她直接吸進沉悶的泥潭之中一般。
“你是誰?”林晚驚了一下,她不敢認。
“你的鬼夫啊,之前我們都睡過那麼久了,總該認出我的身形吧?”
“沒有,你渾身是血,我從來不看的,反正不好看。”她極其欠抽地回答。
男人的唇角抽了抽,只是抓住了她的手,十指緊扣。
也不知道是因為男人變好看了,還是林晚覺得他的手沒有血跡了,雖說溫度還是有些冷,但是她竟然沒有心理陰影了,竟然還主動地握住了他的手。
原本接近崩潰的系統,此刻好不容易緩解過來,看到林晚的表情變化,不由得冷哼了一聲:“顏狗真是這世上最好哄的生物了,只要長得好看,哪怕是鬼怪都能接受。”
林晚冷笑:“對啊,你不服氣嘛?有本事你也好看啊。”
“我的確是最好看的,等你見到我你就知道了,我要你跪下來喊我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