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老丁頭看著丁風兒那眼皮都不撩一下自己的樣子,心裡拔涼拔涼的,他連忙叫道:“風兒……”
不等他說話,丁風兒就朝著他揮了揮手,很是不耐煩的說:“看看你婆娘和閨女吧。”說著,連頭也沒有回就撩起了門簾子出到堂屋去了。
米氏看看屋子裡這個架勢也覺得自己留下來沒有意思,直接拉起了丁小橋就朝著外面走去。不過米氏可沒有丁風兒那個膽子,路過老丁頭的時候低低的叫了一聲爹就朝著外面走。
丁修節見米氏出去也跟老丁頭說:“爹,雲兒既然醒了你就守著看看,我去看看大夫來沒有。”說著便隨著米氏母女兩個人出去了。
人都出來了,羅氏自然也不可能在裡面等著,也走了出來。不過她的性格軟和,一般家裡出這種事她就是幫幫忙,要說拿主意什麼的,她是不在行的,出了正屋,她就直接去廚房,在那裡丁小樓丁小閣還有丁小亭都在那待著呢。
不過丁小閣和丁小亭兩姐妹顯然被嚇壞了,臉色還發著青,抖手抖腳的在幫著提著木桶將冷水提到了灶邊,丁小橋正將鍋裡已經燒好的熱水舀進銅盆裡,打算端進屋子,抬眼一看羅氏進來了,連忙問:“四嬸,怎麼樣了?三姑她……”
羅氏點點頭,撥出一口氣:“沒事兒了,救過來了,現在是有氣兒了,不過還是要等大夫過來看看。”
這話一說出來,只見廚房裡的三個小姑娘都長長的撥出一口氣,不得不說,這事兒實在是太嚇人了。別說是這麼小的三個小姑娘,就是羅氏現在的心還蹦蹦蹦跳個不停呢。
丁小樓端了熱水進屋子的時候,草藥大夫已經過來了,他正在給丁雲兒摸著脈,丁小樓不敢多留,特別是她抬頭看見房樑上還掛著一根布條子的時候就覺得手腳都抖了起來,連忙放下了盆子就出去了。
這麼一會兒工夫,老丁家的人除了丁修忠一家和丁雨兒,全部都到齊了。
丁風兒皺著眉頭說:“人是救回來了,不過,也要看她自己能不能想明白,要是想不明白這救回來也跟救不回來一樣。”
丁修孝坐在椅子上,眉頭皺的能夾得死蒼蠅:“這雲兒是咋尋摸著呢?她怎麼能幹這事兒?現在她這一撒手吊了脖子又沒有死成,她就沒有想過以後家裡的事情嗎?就算她不為自己考慮,不打算家人了,那以後爹咋做人?娘咋做人?家裡那麼多的孩子怎麼尋摸親事?”
這話其實論道理說得沒有錯,可是在這個時候說起來多少讓人心裡不痛快,丁風兒涼涼的看了丁修孝一眼,沒有吭聲,丁修節卻有些不高興的開口了:“二哥你說什麼呢,現在人活著就是好事,難道你還真想雲兒死了不成?”
丁修孝眼睛一鼓:“怎麼!她做得出來還不許我說了!老三不是我說你,你也像個爺們一點,做點事可長點心吧,遇見這種事就該跟男人一樣當機立斷,學什麼娘們兮兮的心軟啊……”
丁修節的眼睛都眯起來了,他其實不想說什麼,可是卻又忍不住譏誚:“想來那吊脖子的不是你閨女,要是你閨女你也這麼說?”
丁修孝頓時臉紅脖子粗:“我家能有這麼不講究的閨女?要是有我早抽死她了!”
丁修節覺得跟這個丁修孝實在沒有可以溝通的可能,乾脆就閉上了嘴巴,一句話都不講。丁修孝見丁修節不說話,只當是被自己說服了又擺出了一個長輩的樣子磨磨唧唧的在那裡說起一些教訓人話來,不過丁修節可是一句都不想聽了。
丁修義看著兩個媒婆一直在院子裡,明鴻光因為身份不適合攙和屋子裡的事情也就跟著在外面一起看著兩個媒婆,只是還是很擔心丁風兒,一直關注著屋子裡的情況。
這個時候草藥大夫出來了,手裡拿了一張方子說:“人倒是沒有什麼大礙了,就是要好好的養著,不過這吊了脖子,只怕是這幾年的嗓子是壞了,如果忌口,只怕是不會輕易好的。”
眾人都表示記住了。
草藥大夫又抖了抖方子問:“你們誰跟我回去抓藥啊!”
這抓藥就是要出藥錢,誰都知道這個事兒,若是放在沒有分家之前,可能還好說,直接推給了張氏,可是現在分家了。論理也好說,可是,論人情,就是不太好看了。
特別是草藥大夫見他說完這句話之後這屋子裡居然沒有人搭理他,他忍不住吹起了兩撇小鬍子道:“怎麼的?你們老丁家妹子吊脖子了,你們這些哥哥姐姐就沒有一個給抓藥的?”
這話說得重,米氏頓時坐不住了,她剛想站起來去接那藥方,就看見丁修節首先站了起來,從草藥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