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不時的從外面傳進來,看樣子是在廚房做什麼事情。
丁雲兒則坐在靠牆的位置上,看見米氏進來之後她就抬起臉來衝著米氏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整個家裡的老大張氏則坐在炕頭,眼皮都不抬一眼的做繡活,她看著米氏和羅氏進來了,就說:“過來了啊?”
兩人答應了一聲,便又聽見張氏繼續說:“那就快點包吧。”
羅氏剛想張嘴問什麼,米氏卻拉了她一把,然後笑意盈盈的道:“知道了娘。”於是拉著羅氏就走到了角落裡坐了下來。
張氏見兩人坐了下來,這才算是提起了一點精神,她略略的放下了手中的活計,抬起了眼睛,白了兩人一眼,皺著眉頭很是不耐煩的說:“我喊你們包麵食,你們坐在那裡幹什麼!我叫你們來吃白食的嗎?”
“娘,我們在自己家吃過了才過來的,可沒有吃家裡的東西。”米氏不鹹不淡的回答著。
雖然她是包子,但是,包子也是有點火氣的,特別是那天張氏在拿捏過了丁小橋和丁五郎不成之後,在院子罵罵咧咧了半宿,弄得米氏早就滿腹的火氣了,現在自然不想那麼容易就順了這個張氏意。
張氏說這話本就是話趕話的,不算什麼,可是現在卻被米氏恭恭敬敬的回答了一遍,弄得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最後只能悶悶的說:“既然吃過了,就快點過來吧這些東西包了。”
她抬了抬下巴,朝著那一大缸子的面說。
米氏只當是沒有看見,繼續笑眯眯的道:“娘說的是。”然後她對著王氏道:“大嫂,你平時也很少回來,又是在鎮子裡過這樣的好日子,可是沒有會做這樣的活計吧,你不知道在我們鄉下,這包麵食的事兒,都是家裡的女人一起做的,如今我的四弟妹是被娘叫過來的包麵食的,那麼這和麵可就麻煩你了。”
王氏本來是一直置身事外的,她這個人最是奸猾,平日裡要找她幹活可是很不容易的,再加上現在又要做那麼繁重的活路,她更是不願意,所以一直在拖沓,希望米氏和羅氏來了之後,將這些活計全部都包下了,那麼她只要在邊上敲敲邊鼓,打打醬油,也就算是也幫著幹了活了。所以在她被張氏叫過來幹活之後,就一直在跟丁月兒沒事兒找事的說話,逗得丁月兒笑得前仰後合。
說起來,她真是個聰明人,知道從張氏最心疼的人身上下手,她將這丁月兒哄得高興,張氏也就沒有過分的苛責她。本想著,這樣就能打諢過去,卻沒有料到,這平時就跟是鋸了嘴兒的悶葫蘆一樣的米氏,今天居然會說出這麼多的話來,而且,每一句話都是敲到了重要的地方,一下自己就把她給揪了出來。
張氏雖然討厭米氏和羅氏,但是不見得就喜歡王氏,特別是王氏又拿著自己的錢,在鎮子裡面揮霍,這更是惹惱了張氏。自從丁修忠一家搬回來住之後,這王氏的好日子算是到頭了,劉氏倒是可以偷偷懶,可是王氏卻是不成的。張氏成天的盯著她,讓她做這個,做那個,不過一個月的光景,王氏原本保養的百里透紅的面板已發黃了,臉上也多了條細細的皺紋,這讓王氏很是惱火。
只是,卻又不能不照著辦,好不容易到了過年,她想著今年為了個老丁頭看病,家裡連豬都沒有殺,活計總算是少一點,總算可以是歇歇了,卻沒有想到,張氏又弄出這樣一個么蛾子來。
平日裡張氏就不樂意自己幹活,米氏和羅氏沒有分出去之前,她就總是指揮這兩個人,現在這兩人都分出去了,劉氏又是一個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最後所有事情自然就落在了王氏的身上。
今天她本來就是叫王氏和劉氏來和麵,然後讓米氏和羅氏過來包麵食的,但是王氏今天穿著一身見客的衣服過來,又一進來就給她塞了一串子錢,這讓她的心情便好了不少,又加上她一直跟丁月兒有說有笑,張氏的心情也就舒坦了一些,並沒有催著王氏幹活。
卻沒有料到想在被米氏一下子給提了出來,張氏心裡也有些不快了。首先是對於王氏的,覺得這個人真是偷奸耍滑的厲害,這包麵食的人都來了,怎麼還在這裡偷懶?其次是對於米氏,不論是誰幹活,這是自己安排的,她一個分出去的媳婦管得了這些?
於是,張氏的臉色就難看了起來,她首先狠狠的瞪了米氏一眼,然後揚著聲音道:“我讓你來和麵,你就在這裡我扯老破舌,有沒有一點做人媳婦的樣子!”說著又開始叫外面的劉氏,等到劉氏進了之後,便指揮著兩人去和麵了。
丁月兒因為米氏的一句話就把王氏給弄走了,心裡有些不快,於是翻起了眼皮看了看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