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雖然這一桌的肉都是不好的,但那也是肉啊,對於丁家來說,這是多麼不容易的一件事。
所以,劉氏立刻開口道:“爹,我們這桌還沒有吃呢,要吃要吃的!”
老丁頭也就就著劉氏的話頭說:“那就好好吃,不要作什麼么蛾子。”
說罷,再也不管張氏,低頭開始吃飯。丁五郎和丁七郎也趕快就捧著飯盆子朝著自己家與丁修義家去了。
張氏簡直被氣得倒仰,她坐在那裡,大口大口喘著氣,臉色鐵青,惡狠狠的盯著桌子上的每個人,可是,誰在這個時候看她的臉色啊,人人都在低頭吃飯,劉氏更是大筷子大筷子的給自己和丁小亭夾肉,甚至還抽空給丁小閣夾了夾了好幾筷子肉。
張氏坐了半天見都沒有人來管她,氣得連人色都沒有了,她這個時候也吃不下去,撩起了裙子,便下炕,踢踏著鞋,怒氣衝衝的朝著她的屋子裡面走去,一撩門簾進了屋,只留下了那搖搖晃晃的門簾宣洩著她的憤怒。
沒有張氏的晚飯,並沒有人覺得不安,反而這一頓飯吃得痛快極了,特別是女人這邊這一桌,人人都吃得肚子溜圓,好不痛快。
而直到吃完飯也沒有人問起張氏,在裡屋躺在炕上的張氏心裡那個難受啊,好比有一根刺紮在上面一樣。終於在收完桌子的時候,丁雲兒想了起來問了一句道:“娘還沒有吃飯呢,這飯都吃完了,娘吃啥啊?”
老丁頭可不知道張氏的那些小心思,想都不想就說:“你娘不是有專門給你三嫂四嫂留的飯菜嗎?老三老四媳婦既然有吃的了,那就端那些來給你娘吃吧,都是一樣的嘛。”
丁雲兒愣了愣,沒敢接話。一般的丁月兒倒是嘴快,她張口就說:“那怎麼行,那都是餿的!”這話一出口丁月兒也知道自己說錯了,立刻閉上了嘴巴不吭聲了。
只不過,現在該說的都說了,閉嘴也沒有什麼用了,老丁頭一張臉頓時黑成了鍋底,而丁修節早就從丁七郎的嘴裡知道了這結果並沒有什麼意外,倒是丁修義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娘給自己媳婦孩子留的飯居然是餿的,愣在那裡半天,最後,哼了一聲,連話都沒有多說一句,從炕上下地,穿上鞋,快步就出了正屋。
張氏一直豎著耳朵聽著這屋子的動靜呢,現在聽到丁修義走了,也躺不下去了,連忙就披著衣服穿著鞋就下地了,撩起了門簾就衝著已經出了正屋的丁修義說:“老四,老四,你別聽你妹妹瞎說……”
不過哪裡還有丁修義的背影,丁修節望著張氏那落寞的臉,勾了勾嘴角,然後衝著老丁頭和張氏行禮道:“爹孃,我們也先回去了。”說著,就帶著丁五郎和丁七郎回自己屋裡去了。
老丁頭望著兒子媳婦孫子孫女們都陸陸續續的從正屋離開了,只留下了自己和張氏還有兩個站在炕邊的閨女,再也繃不住那張臉了,他舉起了手裡的菸斗,指著張氏抖了半天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最後只是恨恨的說:“你就作吧!你就作吧!這個家遲早要被你給作散了!”
張氏撅了撅嘴,嘀嘀咕咕的說了些大家都沒有聽懂的話,最後沒有吭聲。
回到了自己屋子裡的丁修節父子三人,丁七郎忙不迭的將今天晚上的事兒跟母女三人說了,丁七郎說起這事眉飛鳳舞的,聽得丁小橋笑得前仰後合,惹得米氏伸出手來輕輕拍了拍丁小橋的背:“你這孩子,哪有這麼笑話老人的!”
丁小橋可不管,聽著這事,雖然沒有讓她胸口裡的這口惡氣全部出來,至少聽到張氏吃癟讓她大爽了一把。
丁修節望著笑得開心不已的丁小橋,忽然有點緊張,他今天從回來開始還沒有正式跟這個孩子說過話。第一,確實因為這一下午忙得厲害,實在沒有空,第二卻是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對於這個從來沒有見過面,卻已經長得那麼大的孩子說什麼。
現在他見氣氛正好,就想跟丁小橋說說話,一邊的米氏怎麼會不知道丁修節的心思,她給他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不要緊張,丁修節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坐在了炕沿上,望著丁小橋清了清嗓子。
原本還在和丁小橋說話的丁七郎一看這個架勢連忙就給自己爹騰地方了,不過丁修節望著丁小橋那巴掌大的小臉抓了抓頭髮想了半天不知道怎麼開口。
倒是丁小橋見丁修節緊張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她主動開口道:“你是我爹嗎?”
丁修節張了張口,忽然就覺得自己那些緊張實在有些可笑,這是自己的親閨女啊,他們就算沒有見過面,也是世界上最親近的人。於是他用力的點點頭,然後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雖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