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夕則是輕笑一聲,同雲深離開,手裡依舊把玩著她沒用出去的木簪。
那富家公子,猶豫了一下,還是追了上去。
“那位小姐,等等。”
雲夕回過頭,看著這位不知道是哪家的大少爺。雲深看向他的眼神不是很友好,眼中的殺氣幾乎要化作實質了。
那少爺似乎感覺到這股寒意,縮了縮脖子,但還是問道:“像他這樣的,得去哪裡才買得到?真的只要十兩銀子嗎?我出兩百兩好了……”
雲夕有些驚訝於對方的膽子——這人還真不怕死啊。
雲深抽過雲夕手中那簪子。沒等簪子射出,那富家少爺就趕緊溜走了,顯然是對剛剛那一幕心有餘悸。
雲夕轉頭看著雲深徹底沉了的臉,忍不住噗嗤一笑。
她語帶調侃,“你今天的豔遇不是一般的多啊,不僅有女的,也有男的。”
雲深的聲音像是從牙縫中磨出來一樣,“兩百兩嗎?”
雲夕連忙安撫他,“放心,就算人家出一百萬兩,我也不會賣的,你是無價的。”她心中嘀咕:不過兩百萬兩就不一定了。
似乎被雲夕無價兩個字給安撫了,雲深的神色好轉了不少,雲夕也不好再繼續刺激他。
……
雲夕再接再厲,趕緊把剩餘的那個繡娘給定下。兩個繡娘,一個是一開始定下的文娘,另一個是一個年約四十的繡娘邢大娘,長得一臉正派,總是板著臉,不過手藝的確不錯。邢大娘的手藝十分不錯,卻因為一個克親的流言而一直乏人問津。
她的第一個丈夫,在她嫁過去後一年後就去世了。五年後,邢大娘改嫁給了第二個丈夫,還生下了一個兒子。她也曾過過一段美滿的日子。偏偏好景不長,丈夫和兒子的相繼去世讓世人將惡意的猜測落在她身上。邢大娘被傳說她命太硬,會剋死身邊的人。這就導致她雖然有好手藝,願意聘請她的人卻不多。
對雲夕來說,這種所謂的明理之說純粹就是胡說八道。原身也是吃過這些苦頭,所以她越發深惡痛疾。
邢大娘為人可圈可點,甚至不避諱將這些事告訴她,讓她考慮清楚。
雲夕沒有什麼好考慮的,在看過邢大娘的繡品後,便直接定了下來。
兩個繡娘一個月都是十兩銀子的工錢,包吃住。了卻這樁心事後,雲夕感到神清氣爽。
給了這兩個繡娘她宅子的位置,也留了一天時間讓她們整理好自己的行李。
雲瑤和朵朵都還沒回來,雲夕呆在宅子裡也是閒著沒事做。索性同雲深繼續出去逛逛,買點菜回來做晚飯也好。
一般就是她買菜,出錢,雲深負責拎菜,將“被包養的小白臉”的名頭坐實到底。
手裡提著各種蔬菜肉類的他,比起平時那種高高在上的做派,似乎也接地氣了不少,不再那麼讓人退避三舍。一些大娘見他們兩人,男的俊美無雙,女的明豔清麗,還多送了幾把蔥幾顆蒜頭。
雲夕皆笑眯眯地收下,她這也算是刷了一把臉卡吧。
等發現雲深手抖拎不下了後,雲夕這才心滿意足地結束了今日的收貨,正要返回去。
他們回去的時候,恰好經過了這州府的迎春樓。迎春樓可是州府數一數二的青樓,裡面的姑娘環肥燕瘦、各有千秋,備受追捧。前段時間的花魁初夜更是引得眾多富豪一擲千金。
現在這時間點正好是青樓剛要做生意的時間。
像迎春樓這樣的青樓,一般不會學習其他的青樓放下身架在外面攬客。雲夕經過的時候,也不用擔心會有老鴇突然竄出來拉客。
只是她沒想到,好好地從青樓門口經過,樓上突然有道如黃鶯般的聲音傳來,聲音悽婉中帶著一股的堅決,“我也是好人家的姑娘,最多隻賣藝不賣身。倘若要讓我接客的話,我寧願去死!”
雲夕一抬頭,就看見一個帶著面紗的姑娘站在二樓的窗前,那薄薄的面紗並不能完全遮擋住她姣好的面容,反而因為這份若隱若現,越發襯托出她的美。
她似乎往他們這個方向看了看,然後堅定決絕地從窗子前跳了下來。
她跳的方向正好是雲夕這邊,雲夕想著好好的姑娘摔斷腿也不好,正要上前當一回活雷鋒,上前接住。雲深卻直接拉著她,後退了一大步,正好給這女子留下一個摔下來的空間。
雲夕預想中的摔斷腿是沒有存在,也不知道是那姑娘運氣好還是如何,她雖然發出有些痛苦的悶哼聲,看上去卻不像是受了傷。
她的面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