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她和雲深這兩件天蠶絲做的衣服都給收進箱子中,外面再上好幾把複雜的鎖。這東西本身就珍貴,她這些年來利用手頭鍛造的那些寶劍也換取了不少珍貴的東西,其中便包括了一些天蠶絲,基本都被她這次拿來做衣服了。剩餘的幾尺則是讓她轉送給陸翊染了,畢竟翊染到時候也是得去赴宴的。
她所做的準備可不僅僅只是這些,還從鄧長明那邊拿到了幾個暴雨梨花針。準確來說,是鄧長明主動上供給她這個姐姐。鄧長明十分清楚雲夕在雲瑤心目中的地位,平時也時常“賄賂”雲夕。
看在這貼心的禮物上,雲夕對於他時常讓人給住在大觀園裡的雲瑤送信一事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萬事俱備,只需要等待半個月後滿月禮的到來。
雲夕聽雲深說起二皇子在楚息元面前潸然淚下,懺悔自己過往的行徑,只覺得有些好笑,卻也不自覺回想起初次在皇宮中見到楚鈺的場景。那時候的楚鈺還不像現在這般,只是個耳根子軟的風流太子。只是隨著他的地位越發不穩固,他性格也逐漸扭曲了起來,走到了現在這一步。
二皇子發表了懺悔的言論,讓楚息元陪他掉了一場眼淚以後,便這是他的長子,也是廢后的長孫,想讓廢后也能夠有機會抱一抱自己的孫子。
雲深描述這場景的時候,眸子中浮蕩著絲絲縷縷的譏諷,“陛下自然是答應了他這個請求。”
雲夕道:“陛下也是想利用這個機會一網打盡吧。”
倘若這次能夠解決掉所有的問題,那麼以後的日子無疑要輕鬆很多。
雲深道:“你娘身體才剛調理好,那天還是讓她別進宮的話,免得受到了驚嚇。”雲深也是知道趙夫人便是雲夕的生母於青然這事。
雲夕道:“這是當然。我打算那幾天將娘和弟弟送到杜家去,還有玉蓉和李夫人他們,免得有些人狗急跳牆,想拿他們威脅我們。”
杜家看似尋常,可是有白衣教和萬事屋在,雲夕還送了好些燧發槍過去,倘若有人欺上門來,那麼倒黴的肯定不是杜家。
“不過那二皇子和廢后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可以算計所有人?”
雲深嘴角勾了勾,“曹家的勢力雖然大不如往前,但還有羅氏幫忙。羅氏雖然先前被削了不少,但終究還是世家大足,兩邊勢力聯合起來,也是不容小覷。再加上陛下這些年來廣發明旨,削減了不少世家勢力,其中徐家、林家、王家對陛下早就埋下了不滿,因此楚鈺和楚隆兩人一出面,這些人家自然沆瀣一氣。楚鈺甚至許諾他們,若是等他或是楚隆登基,定會封侯拜相。”
雲夕搖搖頭,這些人還真的是自己找死啊。
楚息元之所以姑息楚鈺和楚隆,一方面原因是因為他就算對這兩人再失望,他們畢竟也是他的親生兒子,另一方面也想趁機消除京城裡這些不穩定的因素吧。
她開口問道:“看來這次他們把握挺大的嘛。”
雲深漫不經心道:“畢竟領侍衛內大臣和提督九門步軍巡捕五營統領被他們籠絡了好幾個。”即使說起這事,雲深也是這樣不放在心上的模樣,彷彿那麼多的侍衛軍隊叛變都只是小事一樁。
他發出低沉的笑聲,被他抱著玩頭髮的雲夕能夠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動,“他們打的便是清君側的旗號。據我所知,他們打算在宴席的時候,讓侍衛將領包圍住所有大臣喝陛下,另外派人守著宮門,不讓訊息傳遞出去。”
雲夕抬頭看他,“清的物件是你嗎?”
雲深挑了挑眉,別有一種風流的氣質,“你說呢?”
然後他糾正了一下,“不是我,是我們。”他們夫妻一體,恰好都在對方的黑名單上。
雲夕忍不住嘖了一下,說道:“他們想得還真是美。”
可見那滿月禮便是所謂的鴻門宴啊。
雲夕眯眼看著他,“陛下做了哪些準備?應該不止是你、翊染和義父吧,難怪陛下上個月封義父為將軍,賜予兵符。想來便是為了多做一道準備。”
義父便是趙文書,準確來說,他應該算雲夕的繼父才是。
這三個兵力加起來,楚息元的確不懼其他人的叛變。
更別提還有私下的幾個軍隊勢力,比如明左亭、溫梓然等人……
將所有確定能夠相信的人在腦海中過了一遍,雲夕不自覺平靜了下來,感到無所畏懼。接下來只需要等待三月十二的到來即可。
……
原本雲夕打算在自己和雲深進宮之前,讓所有人都去杜家,然後白衣教、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