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回想了一下明郡主當時的吩咐,冷笑道:“你又是怎麼知道是她殺的?只怕你也有參與在其中吧。”
雲翼對比了一下,選擇罪名最小的一項,“她……在見我娘之前,問過我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人。我當時只當她是說笑,更不知道她目標是我娘,這才開玩笑地同她說可以用羊毛針。”
“等後來我聽到了我孃的死訊,這才知道她下手的物件是她!我很後悔自己沒有阻止她。”雲翼哭得涕淚橫流,看上去可憐到了極點。
……
在這刑訊室旁邊,有間小小的屋子,屋子和刑訊室用玻璃牆隔著,另一面塗上了和土牆一樣的顏色。所以他們可以清晰地看到刑訊室中發生的事情,而刑訊室卻是看不到他們的。
為了以防雲舒故意製造出動靜提醒雲翼,他們甚至將她嘴巴堵上,五花大綁。
雲舒看著自己的弟弟為了逃脫罪名,不斷地往她身上潑髒水,甚至還詆譭她,幾乎要將她說成古今第一毒女。
她眼中的光芒越來越黯,臉色被打擊得半點血色都沒有。
他對她如此不仁,她又何必傻傻地念著兩人之間的姐弟感情。或許從頭到尾,他就不曾對她有過所謂的親情。她殺死了這世上對自己最好的母親,然後才發現自己身邊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
雲夕看著她灰敗絕望的表情,心中明白這個攻心之策最後還是成功了。
從那小黑屋出來後,雲舒果真將雲翼也給供了出來,有這份供詞在,無論是雲舒還是雲翼都逃不過律法的制裁。
在拿到供詞以後,雲舒和雲翼的罪名也定了下來。殺死自己母親,罪大惡極,兩人都被判處斬刑。
雲夕倒是沒有過去圍觀當時的場景,只聽立秋複述了一遍。
那個時候,老百姓將順天府圍得水洩不通的,甚至連孫洪都擠不進來了。
等判刑後,老百姓們更是爆發出一陣的歡呼聲,說孫洪慧眼如炬,在短短半個月內就破了這樣堪稱離奇的案件。孫洪的名聲也因此更上一層樓。
雲舒和雲翼被帶去牢房的路上,更是被憤怒鄙夷的眾人丟了不少的爛菜上去。
曹家同樣也沒討得了好。雲舒直接撕扯掉曹家那層遮羞布,將曹樂和曹成蔭這對父子對她犯下的獸行公諸於世。
在入了牢房後,雲舒更是表示將她那些錢財捐出來充國庫,她看樣子是一點不想便宜了曹家。
雲翼也做出了同樣的選擇。
其中曹樂父子兩也沒討得了好,若是普通的強姦罪,那麼就是杖責一百大板,偏偏他強的是自己的親外甥女,於是在杖責過後,還得流放兩千裡。
雲夕卻收到了雲舒的一封信。
或許是好奇她這個時候還想要說什麼,雲夕最後還是開啟了信件。
信件上雲舒的語氣很是平和,不像是以前那般帶著尖銳的惡意,信件上為她以前針對雲夕做的那些事情道歉,然後懇求了雲夕兩件事,一個是等她被斬後,幫她收屍。另一件事則是求雲夕在曹樂父子流放途中,殺死他們。
雲夕揚了揚眉,將這封信遞給雲深,“你看,這算不算是人將死也,其言也善?”
雲夕發現信件下面還有一張薄薄的紙,她看了看,發現這紙上寫了密密麻麻的名字,名字後還跟著宮殿的名字。
這是……
她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將這張紙給雲深看。
雲深沉吟片刻,開口道:“這上面有幾個名字挺熟悉的……比如這南華是太后宮裡的一個姑姑。”
雲夕眨了眨眼,說道:“這些,只怕是這些年來,曹家所安置的釘子吧。”
雖然曹家已經沒有起復的機會了,可若是有心搞鬼的話,還真很有可能成功給人造成一些小麻煩。就算雲舒知道的並不多,但是這些也可以省卻了他們不少的功夫。
雲夕嘆了口氣,說道:“看在這份名單上,就順了她最後的心願吧。”反正曹家那對噁心的父子,早該解決掉他們了。
雲深點點頭,將寫滿名單的那張紙收了起來,“明日我便將這交給陛下。”
雲夕點頭。或許是因為有對比的緣故,同雲翼他們一對比,雲舒都顯得順眼了起來。就算如此,雲夕也不會因此去將雲舒救出來。她之所以會悔改,何嘗不是因為經歷過這些諸多的磨難,加上臨近死亡,她只能祈禱她下輩子投個好胎,做個好人吧。
雲舒和雲翼在三天後就直接斬首。雲夕也按照約定,將雲舒的屍首收了,尋了個平靜少有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