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個日日為長姐無辜慘死而懷恨在心的年輕人,不該是那般從容坦然,他表現的太過冷靜了,沒有一絲絲少年人的冒進急躁。還有一點,他背叛家族千里迢迢孤身趕到這裡,穿的卻依舊是綢衣,試問他哪來的錢,又哪來的心思打理自己?”
“年輕人,自然容易出錯。”蕭約道。
“可惜錯了就沒有回頭的機會了。”錦榮眸子間劃過一絲冷漠。
蕭約心知錦榮怕是不會讓雲庭活著離開這裡了,在用盡他的剩餘價值前。其實世家這步棋走的不差,捨得犧牲一個世家的嫡系子弟,為姐報仇的謊言又編的如此巧妙,讓人忍不住動容相信,再加上半真半假的元閥軍事戰略圖。
只要沈錦榮有一絲絲的心軟,急切,都會不小心栽進去,哪怕不死也能讓她脫層皮。
“你打算用他?”蕭約問道。
錦榮一挑眉,“為何不用?世家送來一個這麼好用的棋子。”
少年意氣高,想要揚名立萬,成為張儀那般孤膽智高的人物,也要看她給不給這個機會。
“你不是會相面嗎?怎麼,看出他什麼面相來了?”錦榮唇角微勾道。
蕭約淡淡一笑道:“看出來了,不過是早夭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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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庭並不知道他意圖謀劃的物件早已將他的底細打探得一清二楚,他正閒散地走在沈家的營地裡,暗暗記下所見的每一處。
沈家軍練兵向來很少有人知道,他一路走來,心裡卻存了許多疑惑,沈家軍雖軍紀嚴明,訓練有素,但有些地方卻讓他覺得古怪。
難道這就是沈家軍的秘密練兵之法?
雲庭有心向人打探,但往往要麼就是不和他這個陌生人說話,要麼就三兩句地給繞開了。雲庭有些心急,除了把假的軍事圖交給沈錦榮以取得信任之外,他還要打探到沈家軍的秘密,並將訊息傳遞出去。
外界一直有傳言,沈錦榮會如此自信,是因為她還要其他倚仗秘密武器,但究竟是什麼,卻藏的極為嚴實,只知道是她在命沈家家族工匠研究的東西。
能研究出玻璃和水泥這樣搖錢樹之物的,還能製造出什麼樣的東西?
其實雲庭在心裡是不以為然的,玻璃和水泥再賺錢也不過是些阿堵之物,戰場上靠的精兵悍將,沈錦榮還能秘密藏下數十萬大軍嗎?
他絕想不到,錦榮所掩藏之物是比數十萬大軍還要兇悍的東西,等到戰爭不再依賴人力,而是武器之利,那便是一個新的時代了。
世家向元家提供了大量的兵器和糧食,如今他們是一條船上的,自然元閥榮,世家榮。
雲夫人掛念自己身處敵營內部的兒子,向丈夫雲家家主問道:“庭兒不會有事吧?”
雲家家主雲嶼眉頭皺了皺眉,“無知婦人,你懂什麼,庭兒這是在建功立業,為我們雲家能更進一步。”
雲夫人聽了不再言語,她心底清楚,夫君根本就不在乎庭兒的生死,只在乎雲家的榮辱,為了雲家這次能成為僅次於崔家的從龍之臣,犧牲一個兒子算什麼,反正,當初連女兒也犧牲了。
元閥和世家的會談結束後,元閥現任的當家人元燾留下了崔高,語氣格外親切地喊道,“賢婿。”
崔高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但卻掩飾得很好,溫和疏離地道“元侯。”
“現在還在乎這麼俗禮做什麼,反正早晚你我都是要做翁婿的,等我登基大寶,賢婿你就是駙馬爺了。”元燾豪爽大笑道。“這次賢婿的計策出的實在妙啊。”
讓妻弟借報復自己為名取得沈家家主沈錦榮的信任,誰能想到這會是崔高想出的計策呢。
崔高心底越發不耐,又礙於元燾身份陪著聊了許久,等到元燾說的盡興後,似乎又想起了什麼,拍了拍崔高的肩膀,“瑩瑩這幾日一直在唸著你,你難得來一次,就去看看她吧。”
瑩瑩便是即將與崔高成婚的元燾愛女,元瑩瑩。
崔高剛想推辭,但迎上對方不容拒絕的目光,只好無奈地拱拱手,“小侄這就去。”
走過廊腰縵回,亭臺樓閣,崔高遠遠地望見侍女旁立中,一著鵝黃色衣衫的嬌俏少女撲著粉蝶。
恍惚間,崔高憶起了心中深藏的秀美女子,溫婉著低頭繡花,抬頭柔聲喚他‘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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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事一觸即發,沈家與元閥在長野開戰,沈家軍出乎所有人意外的精良悍勇,披堅執銳,逼得元閥的軍隊連連敗退,最糟糕的是,元閥軍隊幾乎隨時隨地會落入沈家軍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