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七老八十的考古學者激動興奮又小心翼翼視若珍寶地翻開手記的第一頁時,露出了斑駁隱約能看清的幾個古體字,《我與女帝不得不說的二三事》。
考古學者卒……
事情推到啟明朝; 一日,越老越活過去的蕭約抱著筆記來找錦榮,“你說,怎樣能讓後世人記住我呢?”
錦榮一看就知道是什麼事了,前段時間,蕭約師門的幾個弟子找到了他,得知他居然當上了女帝的師父,一時崇拜驚歎不已,蕭約的虛榮心立刻得到了滿足,最近嚷嚷著要留下什麼手記,讓後世人更瞭解他的偉岸光輝呢。
錦榮磕著瓜子,隨口道,“你寫朕就好了。”
她這隨便一說,就被蕭約記下了,也就變成了現在這個名字,《我與女帝不得不說的二三事》,實為蕭約的吐槽日記。
甚至連帶著啟發了丞相周君璧,能給後人留下些什麼告誡啟示也不錯,於是也開始了寫日記的人生。
考古學家在醫院被急救醒過來後,身邊的學生立刻告訴了他實情,他的偶像啟明女帝沒有和國師有不得不說的秘密。
雖然頂著這樣一個讓人忍不住多想的名字,但實際上還是很有考察價值的,感覺從蕭約的吐槽中發現有價值的東西的考古學者們還真是不容易啊。
有研究價值的就比如說女帝沈錦榮長生一事,傳聞女帝晚年時期,有方士進獻丹藥,可延年益壽,更有人說女帝生前為自己修建了天宮陵墓,以求長生不老。
這些匪夷所思的傳言都在國師蕭約的手記中得到了,否定。
蕭約的手記這樣的。
事情再次推回到啟明朝三十五年,蕭約和周君璧得知有的確有方士進獻丹藥,而且有人試過,效果不錯,令人容光煥發,兩人商議之後,決定即便觸怒龍顏,也要加以勸諫,至少要讓女帝知道長生不老的不切實際。
然而,女帝錦榮的反應卻再次出乎他們意料,“我沒想過長生不老啊。”
即便已經垂垂老矣的女帝依舊很淡定地道,“當幾十年皇帝已經夠累了,還想我當百年千年,費心費力打理這江山社稷,怎麼可能?”
蕭約和周君璧:“……”
然後灰溜溜地退下了,聽說那個方士也早就離開皇宮了,畢竟這裡不好混飯吃。
很多模稜兩可的歷史史實在蕭約的手記中得到真實的回答,但仍然有些隱秘的歷史無人得知,比如一代賢明宰相,後世官員楷模的周君璧,此人來歷,家世無從考據,有野史記載說曾經的鎮北將軍邵雲沛身邊曾有一個同名同姓的軍師,但卻為男子,有後人猜測是同一人女扮男裝,無從考據。
還有一個讓考古學家苦苦追尋的歷史真相,那就是寫出史家絕唱,被奉為千古第一史書的編寫者樂達明此人,她花費了近二十年的光陰獨立完成了《長史》的編纂,但史書卻沒有留下她除名字之外隻言片語的記載,只知道她是啟明朝的一名普通史官。
但能編寫出《長史》的人又能普通到哪裡呢?
考古學家迫切想要從蕭約的手記中得到真相,可惜他也未曾提及,實在令人奇怪。
直到又發現了傳世名相周君璧的手記,方一窺見那位神秘又才華絕世的女史官,寥寥幾筆卻讓人不解。
啟明十七年,
周君璧向女帝上完奏表後,思及關於黃河河壩之事,雖開國十多年沒有氾濫過了,但近日黃河一帶官員的奏表中似乎提及此事,擔心今年會有水禍,周君璧便想去編修史館找些往年舊例,看看有什麼跡象可循。
在得了女帝身邊總管傳話後,周君璧便往皇宮西面較為偏遠的角落去了,那裡就是編修史館。
昏暗泛著些微腐朽陳舊的紙張味,編修史館裡幾乎沒有什麼人,偶爾一兩個趴在桌前打著瞌睡,這樣混日子的官吏,周君璧也不指望他們能幫她找到什麼,也沒有叫醒他們自己走了進去。
“光佑年間……”周君璧眯著眼在一排排落了些許灰塵的書中尋找著,忽然碰到了某個在裡側桌子邊提筆寫著什麼的人,
“周丞相。”那人認出了她的身份。
周君璧瞥到她身上的青色官服,應該是這裡的史官,還是位女子,周君璧微微疑惑,這些年任用的女官無論是留任京中,還是調往各地,以她的記憶力不會忘記,可是這位她卻毫無印象。
“丞相大人想找哪本舊史?”那年長看不清模樣的女史官起身行禮後不卑不亢地問道。
周君璧微微一愣,繼而道,“我要找光佑十年到二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