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 鄭宇依然立在門口。
她回答:“學畫畫。”
鄭宇問:“畫室叫什麼名字?”
路漫抬眼靜靜看他。
鄭宇輕輕挑了下眉,滿不在乎道:“你不說; 要我自己查?”
路漫報了畫室名字。
鄭宇深深看她一眼; 兀自笑了笑:“你前老闆沈飛親姐的畫室; 可真巧了。”
路漫詫異,低聲說:“我不知有這麼一回事。”
鄭宇抬手掌住她的左側肩膀,像拎小雞般將她從房間裡拎出來,叫路漫緊緊貼著牆根站好。他手掌撐在牆上,結實修長的手臂橫在她腦袋旁邊。
離得太近,即使喬嘉言身高一米六三,在鄭宇面前仍過分瘦小,她彷彿被一片巨大的陰影籠罩住了。鄭宇微微低下頭,陰陽怪氣道:“喬嘉言,別耍小心思。”
路漫別開臉,像在特意避開他的視線。
她視線落在虛空的某一點,整個人像神不守舍一般,兩眼發直,細聲細氣但不帶一絲情緒說:“耍小心思……鄭先生,我如今連清白都沒有了,還能怎樣……”
鄭宇的眼底沒有半分溫度。他冷冰冰望她片刻,忽而移開視線。鄭宇抬手動作溫和將她頰邊碎髮別至耳後,漠然的說:“你乖乖的,自然無事。”
被欺在牆邊的人身體明顯瑟縮了一下。
鄭宇緩緩站直身子,收回手後退兩步,重新拉開兩個人的距離。
他單手插兜,淡淡說一句:“做飯去。”
路漫迅速的給鄭宇做了碗手工小餛飩。餛飩自然是在外面買的,凍在冰箱裡面,燒開水下鍋煮一會就完工,方便省事。反正她知道,鄭宇其實壓根就不挑這些。
後來鄭宇坐在客廳吃晚飯。他慢條斯理將一碗小餛飩全部吃完,路漫又幫他倒一杯溫水,他喝過兩口將杯子擱下,說:“下個月該降溫了,自己去添點衣服。”
路漫沒應聲。
鄭宇說:“錢明天會打到你卡上。”
她面無表情的點頭,從善如流說:“謝謝鄭先生。”
鄭宇從煙盒裡摸出一支菸,放到嘴邊,動作嫻熟用打火機點了。他一邊吸菸一邊眯眼打量兩眼面前這個人,一張漂亮的臉蛋,永遠都是無辜表情和可憐模樣。
她有什麼好無辜的?
鄭宇狠狠吸一口煙,下一刻卻將煙摁滅在了茶几上一隻菸灰缸。
“過來。”他忽然說了句。
路漫只是看他一眼。
鄭宇眼皮子抬了抬,拍拍身邊的位置。
路漫起身坐了過去。
她端端正正的坐好,鄭宇順勢躺下來,腦袋直接枕在她大腿上。路漫垂眼看他,鄭宇已經閉上眼睛,臉上表情很放鬆。她抬頭,安安靜靜坐著。
鄭宇舒舒服服躺下,兩條長腿在長沙發攤直了。感覺到她緊張兮兮的情緒,他卻只是嗅著她身上甜杏子般的淡淡香味,安逸稱意地睡著了過去。
儘管鄭宇似乎不甚滿意她去畫室這事,但他沒有直接說不可以,路漫自然如常天天繼續往畫室跑。鄭宇心裡清楚著,之後再也沒提起過,多少是個默許的意思。
那天一起吃過飯,沈飛後來聯絡她,路漫沒再和他出去。或許看她態度不熱絡,沈飛偶爾才找她聊上兩句。再見他,已經又過去一個月。
一進入了十月份,天氣迅速冷下來。
沈飛依然在畫室的庭院裡面截住她,黃燦燦的銀杏樹葉落滿地,陰沉沉的天氣叫人有些提不起勁。喬嘉言比較畏冷,路漫也穿得比其他人都多,手藏在口袋裡。
“喬嘉言。”穿著犬牙紋西裝的沈飛雙眼含笑打聲招呼,雙手插在褲兜裡,腳下的皮鞋黑得發亮,一派瀟灑不羈落拓公子哥模樣,“好久不見!”
他突然出現,路漫像被嚇了一跳臉上呆愣了數秒,等回過神來,臉上露出一貫甜甜的笑容。她眼底有驚喜之意,看著沈飛:“沈總也好久不見。”
隔了一段時間沒有見,這會看看她,說不上來是怎麼的,沈飛竟然覺得她比之前又更好看了。只是嘴上並不提,沈飛問她:“說好請我吃飯的,準備耍賴?”
路漫怔了怔,搖搖頭:“沒有,不好意思,最近有點忙。”
沈飛也不計較她是真的忙還是藉口,迅速的應答:“那你今天還忙嗎?”
她還沒有來得及回答。沈飛又笑笑:“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好不好?要是錯過了今天,別是我得再等兩個月。”
路漫唯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