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之外,軍營,帥帳。
葉拓坐在書案前,認真地分析著手中的情報。那日他接到飛鷹傳信,說玄國二皇子玄烈單槍匹馬越過兩國界線,直闖到軍營之外。然後高聲指責他的種種不是,直言自己此行就是要找他葉拓單挑,以報奪妻之仇!因為玄烈的身份,也因為他所為之事實在,實在讓人無法插手,所以軍中眾人皆不敢妄動。只得傳信於葉拓。
哪知葉拓趕回來之後,卻發現這個玄烈竟是個冒牌貨。調虎離山!他立時就明白了,可惜沒等到他趕去安陽,就接到了自家嬌妻稚子失蹤的訊息!
經過李青竹葉睿被擄這一事,他對自己手中的情報系統已不再那麼信任。而且他深刻懷疑,他的情報探子裡混進了奸細。因為這一次失誤所造成的紕漏,絕不是大意所能解釋的……
葉安自外面進來,瞅見葉拓書案上的情報,嘆息一聲,“你還在琢磨到底是哪裡出了錯?依我看。這件事根本不怨風雨雷電他們。只能說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咱們有探子有謀略,人家玄國也不會差。更可況這玄烈自幼聰慧敏捷,深受玄國皇帝寵愛,手下能人定是不少的……所以,這弄一個長相一模一樣的替身出來也是輕而易舉的是……”
略頓了頓,葉安又接著道:“不過這易容術難得的緊,在這方面很少有大成者。如對面那個神態形體氣場都極相似的,江湖上能做到的怕是沒幾個……”玄國二皇子能招攬到這樣的人才,也是極有能耐了。
葉拓輕哼一聲。淡淡地道:“青竹手下好幾個人,都會這手。尤其以木二為最。”如今提及木二,葉拓心中雖還有些不舒服。但卻比任何時候都想他武功至高無敵手。唯有如此,自家嬌妻稚子方能有條生路。
葉安聽了,腦中閃過那日見到的商人打扮出城的李青竹跟葉睿,頗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原來如此!他就說這雒城什麼時候有這般易容高手了,沒想到卻是出自李青竹那裡。
不過看著自家兄弟兼上司那張黑沉似水的臉。葉安還是斟酌著開口道:“夫人她向來機智靈敏,聰慧異於常人,身邊又有木二跟著。定是會逢凶化吉,平安歸來的。至於睿兒小公子,你就更不用操心了。夫人待他如珠如寶,恨不得當眼珠子疼。我瞧著竟比對你還上心幾分。有夫人在,定是能照顧好小公子的……”
葉拓捏捏眉頭,閉眼嘆息。“顏子衿那裡處理好了?實在不行就上刑吧。似這等自私自利,罔顧天下百姓的禍國之人,沒必要留情。”若不是她為了自己心中的執念,不顧與玄烈的婚約偷偷跑來天越,又死皮賴臉的做了他的側室。玄烈也不會來找自己報什麼奪妻之仇!
葉拓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恨聲道:“本將從來就沒稀罕過那個女人!鬧到今天這一步。顏子衿罪不可赦!不過,”葉拓眼中閃過一道冷芒,“這奪妻之仇,是得好好算算!”青竹,等我。
帝都。煙容郡主府。
李雲起負手背立,靜靜地站在臨湖的亭子裡。半響,他淡淡地開口道:“青竹失手了?”
通往亭子的迴廊上跪著一個人,他低著頭,恭恭敬敬的回道:“回爺的話,小姐用了清風散。只是那玄國二皇子似是服過什麼天材地寶,竟然對清風散全無反應。小姐失手被俘。”
失手了?
李雲起眉頭微蹙,臉上顯現出一抹擔憂與心疼的神情。他的小青竹喲,長這麼大可從沒受過什麼波折與苦難。這次用清風散都失手了,心裡會不會埋怨他這個爹爹呢?至於玄烈?李家爹爹表示,就是百毒不侵又怎地,不過一顆小蝦米而已!
“繼續。”收回外放的心神,李雲起開口道。
“木二昏迷之後被二皇子所傷,不過最後還是被允許跟在小姐身邊。他們一行人朝著北面而去,屬下懷疑小姐他們是進了大雪山了。”
李雲起目光一凌,揹負的雙手緩緩握了起來。大雪山!這玄烈倒真是個聰明的,居然能想到從大雪山借路。只可惜,聰明人向來是活不長的!
青竹身為女子,又不曾習武,底子自是比不上那些男人的。大雪山寒氣重,青竹若是因此寒氣入體致使宮寒,以後有礙子嗣的話,那些人,他是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傳令安陽城的人手,趕緊進山支援小姐。青竹平安,他們平安;青竹有恙,他們死!”能與帝王博弈並全身而退,李雲起當然不是自家閨女看到的那樣溫文儒雅外加小腹黑。果斷,狠辣,他一樣都不缺。
“是。”跪著的人恭敬的應道。對於安陽城的兄弟沒表示任何同情,誰讓他們點兒背呢?誰讓他們都是一群